“说,你犯了哪些规定?”她威严的坐在沙发上,冷声问。
“牵手。”背!竟然被逮到。幸好她没看见方才骑车时他亲君右的手。
“只有牵手?”
“当然,你看我们衣衫不整吗?”
“阿樊,不知者不罪,你明知故犯,这在法律上的刑责应该不轻,得加重刑责吧?”冯欣从容的坐在沙发上喝茶,凉凉的问着话。
“是该加重。”他扁着嘴回答。
“那好,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喽!”冯欣突然漾出欣喜的笑容。
“但为什么不准牵手?”他还想为他和君右两人争取些什么。
“因为牵了手就会想要更多。人是贪心的动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心不足,得陇望蜀,这就是人性最写实的说法。”
“伯母指的是什么更多?”他就不信她能撤出什么鬼东西来,君右可还坐在客厅里呢!
“牵手、搂搂抱抱、亲嘴,再来不就是上床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就是想着这些?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既然情侣想亲近是很自然的,为什么你老爱禁止我跟君右?”樊孝昀有如吃了熊心豹子胆拼命问,因为他知道,这次再不争取,以后就无翻身之日。
“我生个女儿可是希望找个人好好呵护疼她,不是随便交个男朋友让人摸手、亲嘴的!你希望以后你的老婆是这样随便的人吗?”冯欣心里咒骂着,这个愣小子,我可是在帮你养老婆,不知道感激。
“裴妈妈,我当然是不希望,可是我只是希望跟她出去玩玩,年轻人总要多交交朋友,拓展生活空间啊!你也不可能把君右绑在裤腰带上一辈子。而且你更应该了解年轻人的心理,绝不是一味的用禁止的严格手段。”樊孝昀积极的争取,“不然,你年轻时怎么跟裴爸爸交往的?”
“少爷,我跟你裴爸爸的事你少管,我可是‘乱世用重典’的信徒,我威吓你都阻止不了你偷跑,若是再放宽规定,你该不会就把君右给吃了吧厂冯欣皮笑向不笑的看着一脸着急的樊孝昀,心想,当然不可以跟你这愣小于说,当年你裴妈妈我是主动追老公的人!
“伯母——”
“你是谁啊?”冯欣扬高音调问,“哪根葱、哪根蒜?”
“我是君右的男朋友,那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爱人同志!”他存心跟她抬杠。
“开口闭口全是你的、你的,别忘了我才是她的妈,她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女儿,少在我面前用什么了不起的所有格,我们母女俩手牵手逛市场的时候,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的’,害不害臊?”
“伯母,好汉不提当年勇,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羞不羞啊厂樊孝昀难得占了上风有机会反击,莫不得意扬扬的。
“很抱歉,偏偏你伯母我就不是个好汉,而是孔子口中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女人!”
樊孝昀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模样,竟然一时语塞。
裴妈妈分明像是个水晶肥皂——有够“南侨”!
她接着慵懒的挥挥手,“该交的朋友交一个就够了,不成才的朋友交了一拖拉库只是浪费生命,况且为了拓展生活空间,去交一些不清楚底细的朋友,届时出了事得不偿失,划不来。
“你们年轻人只是想一些眼前的好,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的想过前因后果,亏你还想念法律,以后怎么说服法官相信你的立场,接受你的辩驳呢?况且我让君右跟你单独出去玩,你能二十四小时帮我看着她,确保她的安全吗?”她停顿了一下,“你以后说话利索些,东拉西扯的,听得我耳朵都累了。”
利索?我看你是“大宅门”看太多,樊孝昀在心中嘟嚷。
“可是我们也只是牵手啊!”看来裴妈妈的脑袋固执得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决定采哀兵政策。
“总而言之,你们的约会将无限期的停止,你的身份证依旧扣留,服刑期间视表现情况予以减刑。”冯欣懒得多费唇舌。
“裴妈妈……”看着冯欣远去的身影,他的哀求丝毫不见奏效。
裴君右只能在一旁摇摇头,看来他又得被迫接受这不人道的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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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份证一扣,就整整扣了大学四年外加研究所两年,要不是有学生证来证明他的身份,樊孝昀倒真的成了没身份的人。
狡诈的冯欣诡辩的说词是:学生只要学生证就够了,扣住你的身份证是为了严格禁止你出入不正当的场所。
他常想,若不是有裴君右在一旁安抚他,他一定会抓狂,因为她总有一种魔力,不断的说服他臣服在她母亲的规范、安排下。
反正打从多年前自己开口说要追她,他就注定要听话了,现在想要反悔也来不及。
成功岭上恳亲会。
“阿樊,你生活还习惯吧?”裴君右递来准备的食物,关心的问着。一双小手忍不住想摸摸他趋近无发的小平头。
“嗯,反正就是早睡早起,跑步吃饭。”他一语带过,好让她宽心。“当兵就是被隔离的无聊,没什么有趣的。”
“我没听错吧!怎么好像在养猪。哈哈哈……”冯欣嘴坏的揶揄着。
“伯母——”樊孝昀声音拉得老长。这些年受冯欣的调教下来,他已经学会这种委婉的抗议法了。
“阿樊,当兵两年,母猪赛貂蝉,你可得当心啊!”冯欣又是一阵揶揄。
“伯母,你多心了,在这成功岭上,有弟兄们的层层保卫,让我免去许多外在的骚扰,可谓是人间天堂呢!即使是母猪赛貂蝉,我也认了。”他意有所指的说着。
“好啊!你大可永远待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接受保护。”
“我伟大的伯母,今天是恳亲会,不是你以为的‘啃’亲会,你口下留情吧!“2樊孝昀皮皮的回嘴。
今天可是他跟君右相会的日子,虽然他已经被裴妈妈折磨到成就他天塌地陷浑然不动的气度,但他还是想让冯欣闭嘴。
“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要不是看你可怜,我就懒得开车载君右来了,平白浪费我跟我老公约会的时间。”
樊孝昀聪明的闭嘴,转而面对裴君右,“君右,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在一间音乐教室担任钢琴老师,每天上课弹琴。”她又端上水果到他的面前,“多吃点。”
“我吃得够多了,你也吃啊!”他拿了一块水果凑至她嘴边。
“谢谢。”她含蓄的咬了一口。
“上下班要多小心,别走小巷子,知道吗?”他仍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她很忙碌的张罗着他吃的东西,还不忘回答他的叮咛。
“哕嗦的男人!”冯欣轻蔑的说,“我自己的女儿我会看顾着,你别把自己养得跟猪一样就好。”
“我知道——”
“知道,我看是有知没有道。”冯欣冷言冷语,“部队抽签了吗?”
“快抽了。”
“小心啊!在此先祝福你一举勇夺金马奖,为国争光啊!”她径自奚落着。
“不敢,小生才疏学浅,不敢前去争夺那珍贵、耀眼得无法直视的金马奖。”樊孝昀咬牙切齿的说着。
想诅咒他,门都没有!不,是连窗户都没有!
军营里临时搭建的棚子中,裴君右温温柔柔的坐在里头,静静的看着母亲跟心爱的他一来一往的争论着。
“伯母,嚣张没有落魄久,等我退伍,你就会发现一切将不可同日而语。”他气定神闲的说。
“口说无凭,搞出名堂再说吧[”冯欣懒洋洋的摆摆手,不想他继续这种不着边际的幻想。
“你——”看着她的态度,樊孝昀为之气结,“你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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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孝昀虽没抽到金马奖,但是抽到了“澎湖丝瓜奖”也没多幸运。
因为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部队苦撑的日子真是令人不安,数馒头的日子里,他有得是不安担忧。
当退伍令一下来,樊孝昀背着行囊,搭上不安稳的小飞机迫不及待的回台湾,一路马不停蹄。
回到久违的家,简单的梳洗完毕,他整整自己的服装仪容,是黑了些,不过挺有英气的,他咧嘴一笑,急忙跑到裴家。
叮咚、叮咚——
“君右,今天怎么这么早?”冯欣的声音传来。
一拉开门,她毫无预警的叫眼前的大黑炭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问:“你、你是谁啊?”
“裴妈妈,君右在不在家?”
“你这登徒于是谁?跑来我家做什么?”二话不说,她操起手上的锅铲,便要海K面前的黑人。
“裴妈妈,是我啦[阿樊。”樊孝昀机警的往后连退三大步,借以躲开她的攻击。
她放下手上的锅铲,“阿樊?”
“我确定我是。”他没好气的说。
这裴妈妈的眼睛好得不像话,才多久的时间就认不出他来了,要是他迟迟无法退伍,她该不会就把他这号人物的一切打包扔至垃圾桶去吧?
“阿樊,你是红外线晒太多,还是酱油喝太多?我们家不流行非洲土着的装扮喔!”冯欣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非洲土着是以前干净的樊孝昀。
“军饷微薄,我没钱去健身房晒红外线,没钱去商店买酱油,不过我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在广场上接受自然的紫外线洗礼。”
“兔患子,你不是狗鼻子插葱装象(像),真的是阿樊?哈哈哈……”她掩嘴大笑。
他垮着脸接受她的调侃,“我是。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真的是樊孝昀。”
“阿樊,武侠小说看大多了。”冯欣随即又板着脸训斥。
“裴妈妈,我要找君右,可以让我进去了吧?”他已经在门口罚站了一阵子,这个裴家的武则天还不放行,不断的嘲笑他的黝黑造型。
说时迟那时快,冯欣马上关上第一道铁门,把他阻隔在外,“君右还没下班,你去音乐教室接她回来,没接到人你就甭回来了。”
眼见第二道门又即将掩上,他赶忙大喊,“裴妈妈,住址啊!”
“喔!”她恍然大悟,进去拿了张名片。
“就这里,你去接她。”
他转身正要离去,她千篇一律的叮咛又再度出现,“阿樊,照规矩,别毛手毛脚的!”
“知道啦——”他敷衍的拉长声音。
嗟,这年头谁还动手动脚?我动嘴亲人总可以吧!樊孝昀搭着电梯下楼,口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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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街,透过音乐教室的偌大玻璃帷幕,樊孝昀一眼就看见那穿梭其中的裴君右,身旁的小孩子围绕在她身边,她的表情是那么有耐心,那么的和颜悦色,一如对待他那样的包容。
下课时间一到,音乐教室的门口满满下课的学生,还有接送的家长,他站在大街这边的灯下等候她,决心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虽然脂粉不施,仍白净美丽。
当送走了最后一个小朋友,裴君右拎着包包和同事们打过招呼,樊孝昀也准备过街去接她。
早他一步,一个男人西装笔挺的站在音乐教室门口,似乎也是在等人。
裴君右一出来,那人便迎上前去,樊孝昀愉悦的神情当场愀然变色,黑夜掩饰了他的身影,但他锐利的目光却在黑夜中透出炯炯的光亮。
只见裴君右微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那男人竟伸出手想要拉她,而她拼命的往后退,想躲开,那人又不死心的上前纠缠,樊孝昀在心里咒骂着,快步的介入两人之间。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具威胁性,手占有的搂着裴君右的腰。
裴君右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只是要送裴小姐回家,不关你的事。”那男人不甘示弱的说。
裴君右看着纠缠不清的男人,烦心的蹙了眉,“李先生,我自己会回家,不用麻烦了。”回过头又一往情深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樊孝昀。
“我有车……”他的话只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送她回家,不用劳驾你跟你的Benz了。”樊孝昀冷冷的说着。
“你……”对方看着身型高壮的他充满威胁的目光,继而发现裴君右目光含情脉脉的专注在对方身上,无奈之余只得傻愣愣的往后退去。
当那人离去后,裴君右抬头直瞅着他,“阿樊,真的是你吗?怎么都没告诉我这礼拜放假?”
“不是放假,是退伍。”他抱起她在马路边兴奋的旋转起来。
她双脚离地,因他的举动咯咯的笑着。
她抵着他的前额,“你的头发长了。”她摸摸他那桀惊不驯的头发。
“妈妈知道你回来了吗?”
“知道。”他将她放下来,“她认不出我,我差点被她拿锅铲打一顿。”
“为什么?”她诧异的问。
“她以为我是歹徒。”
“谁叫你什么都没说。”她撒娇又带点埋怨的嘀着嘴。
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整个被包裹住,两人并肩走着。“待会儿骑脚踏车兜风。”
“你骑脚踏车来接我?”她掩不住欣喜的微笑。
走到停在对街路灯旁的脚踏车前,修长的腿跨上脚踏车,他轻唤着,“上来。”
裴君右兴奋的往后面的位子走去,他却一把拉回她,她疑惑的看着他。
樊孝昀解释道:“坐前面,我想跟你说话。”他将她拉坐到前面的横杆上,“我会抱着你,不会掉下去的。”
她点点头,她习惯信任他。
不急着回家的两人在马路上闲逛,她坐在脚踏车的横杆上,而他的手一只搂在她腰上,一手抓着手把。
“你好久没写信给我了。”她埋怨着。
“因为我有自信我的人会比信早到台湾。”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连今天退伍也没让我知道。”她作势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想给你一个惊喜。”他轻松的说着,故意把车子绕向另一个方向骑去。
她发现他绕了远路,“阿樊,没有马上回家,待会又会让妈妈训话了。”
“无妨,没有鸡吓退的狐狸!不怕。”反正他是铜墙铁壁,多年磨练下来,早不怕裴妈妈的唇枪舌战,外加肢体的惩罚。
“你嘴碎,说自己是狐狸,还说我妈是……”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胡雪岩说的。”他把帐赖给古人。
“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她仰着头问。
“已经找到了。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是严信国教授介绍我去的。”
“你的指导教授?”她见过那位作风特立独行的教授。
“可不是那个怪老头。”一想到那个把他折磨得很惨的教授,他就气得想打人。
以前教授他老是找不同的方式整他,让他每天都在研究室跟他进行激烈的辩论,拜裴妈妈的训练所赐,他樊孝昀还真是从未落败过,只是教授最后总抬出论文那档子事压得他不得不俯首称臣。
那位怪教授会主动帮他介绍工作,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阿樊,你又藏私,不吭不哈的,闷葫芦。”裴君右细数着他的毛病。
“瞎操什么心?我自己会把事情安排妥当,这世上惟一我不能安排的就是你了。”
“为什么?”
“明知故问。”樊孝昀偷捏了她腰侧一记,“还不是裴妈妈成天寻我开心,要不就挖陷阱设计我。”
“哪有!”她靠在他胸前,迎着风轻声笑着,“谁叫你不听妈妈的话。”
“是是是,我一定要乖乖听裴妈妈的话。”
“成天瞎说,快回去,否则妈妈要骂人了,一个不好又罚你一个月不准见我。”
樊孝昀耸耸肩,反正他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早不怕裴妈妈的惩罚了。
红灯一亮,他单手扣紧刹车,惬意的停下车,此时,停在一旁的高级房车的车窗缓缓下降。
“君右!”一名秀丽的女子坐在车内,朝着樊孝昀怀中的裴君右挥挥手。
“雪凝,真巧。”裴君右脸上亦是惊讶。
徐雪凝是裴君右在音乐教室的同事,两人都担任钢琴老师的职务,因为年龄相仿,且是家中的独生女,性情又同属于温和派的,所以/顷理成章的培养出如姐妹般的好情谊。
已婚的徐雪凝会跟她聊聊家里的事,而裴君右则是对她说说自己与樊孝昀的每一件事。
“你男朋友?”徐雪凝手捂在嘴边轻声的问,其实她老早猜出。
裴君右羞涩的抿着嘴,但笑不语,不过答案早巳蕴含在她的微笑里。
“你好!”徐雪凝朝樊孝昀挥挥手。
“你好。”樊孝昀礼貌的点头问好,然后视线又专注的看着身前的裴君右。
“今天总算不用再害相思了!”徐雪凝难得用调侃的语气对裴君右说。
虽然她已经是刻意压低了音量,可是裴君右还是担心会被耳尖的樊孝昀听见,那她多糗啊!
“少瞎说!”裴君右作势想打她一下,然而红灯已经转换为绿灯,“明天再跟你算账。”
“君右……”徐雪凝还想再跟她说什么,只是车窗已经缓缓上升,不过她希冀的目光却从玻璃的缝隙投射而出。
高级房车嚣张的扬长而去——
“她是你的朋友?”樊孝昀重新踩着脚踏车的踏板,躲开房车扬起的烟尘,享受着两人聊天的悠闲。
“雪凝是我最要好的同事,她先生是智升集团的总裁——张让。”
“喔,这么有来头,难怪车子一动就扬起一阵灰尘。”樊孝昀语带玩笑的说着,头还不断的晃点,乘机嗅闻裴君右的发香。
“雪凝她一点都不快乐,我总觉得她像是一只被养在玻璃盅的金丝雀,连呼吸的氧气都没有。”她兀自说着,替徐雪凝感到不舍,“她怀孕了,可是一点当妈妈的喜悦都没有,这样的孩子会不健康的。”
“放心,我们的孩子绝对会比其他小孩健康快乐,这次她捷足先登,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迎头赶上。大户人家规矩多,像我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家中没啥需要谨遵、恪守的规矩,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臭美!”她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
车子绕过路口,他紧急抓了煞车,停了下来。
裴君右奇怪的回过头看他,“阿樊,怎么了?”
他先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双脚稳稳的踩在地上,手扳过她的脸,“我想吻你。”
她发愣的看着他的唇。
感觉他的脸逼近,他的气息压了下来,她仰着头承迎,温热的唇轻轻碰触了彼此,随即便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激吻。
他吻得十分狂热,她虚软的被掠夺,她的手搂住他的腰,诉说她的想念,他的舌挑弄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这个吻点燃了他们刘•彼此的渴望、想念……
当氧气濒临枯竭的边缘,他俩正面相抵着,分享那鼻间的呼吸,“我是不是又犯规了?”
“嗯,你诱拐我一起犯规。”她的气息不稳。
他轻笑,待会儿又得挨骂了,既然如此,“那再犯一次规吧!”
话一落下,他们再一次在大马路边,坐在脚踏车上深情的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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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电梯里,光亮的照明让樊孝昀注意到裴君右微肿的红唇。
“你的嘴唇肿起来了。”他的指腹轻拂过她的唇瓣。
“啊!一定会被妈妈发现的!”她掩着嘴,拧眉焦急,随即捶了他一记,“以后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我知道。”他低笑,来不及了,她的脖子上还有个红点呢!
他们并肩站着,电梯缓缓上升。
“你晒得好黑,难怪妈妈认不出你。”电梯里,透过镜子看着两人,她对他们一黑一白的对比,感觉很有趣。
刚刚在外面还不觉得他黑到哪里去,一到光亮的地方,才发现他真的晒得跟黑炭没两样。
“对啦!澎湖什么没有,太阳、狂风最多了。可是,你不觉得我看起来黝黑、健康?”他把自己的脸凑近她。
“臭美。”
两人边聊边走出电梯。
裴君右拿出钥匙,才打开门,冯欣的声音已经传进两人耳里。
“你是到南太平洋去接人啊?”
樊孝昀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不是,我先到南极去了一趟。”
“兔崽子,又回嘴。”她旋风般的走来敲了他一记。
“阿樊,好久不见了。”裴树竞坐在客厅喝茶。
樊孝昀揉着发疼的头,“裴爸,最近好吗?”
“不错啊!过来坐。你终于退伍了,咱们一起喝喝茶。”
“唉。”
“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裴君右和他附耳说。
“找工作了吗?”裴树竞问。
樊孝昀走到沙发坐下,“准备到律师事务所去工作。”
“不错,动作很迅速。”
冯欣冷冷的插话进来,“先偷跑的不一定先到终点,这是龟兔赛跑的准则。”
“对啊!所以我知道避其锋芒,稳扎稳打。”他皮笑向不笑的回答。
“阿樊,你刚刚带君右去哪里?”冯欣正色的问。
“太久没回台北,迷路多绕了几条巷子而已,况且骑脚踏车总是慢了点。”他蓄意推托。
“少来,你又犯规了吧?”她的笑容有点阴险、狡猾的味道。
“哪有。我只是跟君右多聊了一下,晚一点回来罢了。”他打死不承认,这是他多年来的心得。
裴君右换好衣服出来,为了怕母亲发现她的嘴唇红肿,她紧抿着唇不开口。
“君右,你脖子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块?”机警的冯欣问。
“啊?”她的脸色有点错愕,乍青倏白的,“教室里有蚊子,我打不到,所以被咬了一大口。”她随口撒谎。
“蚊子?一定是毒蚊子。”裴树竞意有所指的看了樊孝昀一眼。
“肚子饿了没?我去煮宵夜。”裴君右掩饰的起身躲到厨房去。
“一定又是你干的好事。”冯欣矛头一转,马上盯着樊孝昀似笑非笑的。
“别再禁足了!”樊孝昀举起双手,抢先说。
“知道怕还乱来。”冯欣叉腰好整以暇的瞪着他,锐利的眼神射出无数的利矢朝他而去,随即便用连环铁沙掌招呼他。
“啊——”樊孝昀惨叫,发疼的头有点晕眩,“不敢了,放我一马吧!下次再犯,一定任由裴妈妈处罚。”
“准备收心乖乖上班,别还轻轻浮浮的,以后带君右出去,十点半人还没送回来我就不客气了。”冯欣气定神闲的训示着,“再搞怪,休怪我把君右嫁给别人。”
“我知道。”
现在裴家当权者还是裴妈妈,他还是安分点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