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在吻她,她震撼住,脑袋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全失去,包括她的力气,因为他销魂蚀骨的挑逗之吻,令她全身骨头都酥软了,两腿颤抖的失去力气,只能倚靠他身上支撑著。全身热烘烘的,连最后怎么停止都恍惚,有如飘在云端……
季雅苓喘息的攀著他的肩,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里,“为……为什么吻我?”这一吻让她明了爱情的路上并非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心底雀跃中仍有一丝丝不确定的忐忑。
“你确定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步惊元叹了口气,双手搂著她的纤腰,与羞窘的她四目相接。
“我员工资料上有写呀,你应该看过,要我再说一次吗?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怀疑呀!
瞧她一脸认真,他摇头不觉莞尔。
“我没有骗你,我可以拿身分证给你看。”
步惊元浅笑,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我为什么吻你?我可没有见人就吻的癖好。”他又不是步惊奇那下半身发达的禽兽。
“那……那我可以解读为你喜欢我吗?”两颊发烫,被他气息包围著,她无力的只能用双手攀著他。
“知道就好,记住了这是我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柔嫩的唇,引起她全身一阵轻颤,那个色迷迷的日本人滚远一点。他不否认是因为“嫉妒”让他意识到危机而正视自己对她的感觉。
她不禁舔了下唇,羞赧的薄嗔,“有没有人说你很霸道。”
路美玲给的详尽资料上载述著,步惊元酷爱白色衣服,生性洁癖不爱别人碰触,光那冷厉的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加上那张嘴杀人不见血,没几个人能接触他的内心世界。
他朋友不多,只有赖上他的精明合伙人黄玉芳。就连公事上往来的客户,除非重要客人,否则他也不怎么搭理,他像在自己周围筑了一层百里浓雾令人摸不透,也看不清,现在他的转变害她有点怕这是一场梦。
“有。”瞧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娇嗔更加嫣红,微嘟的嘴红艳艳,诱惑得他血脉偾张,忍不住托住她的下巴,沙哑的呢喃。
再次覆上她的唇,放肆的舌潜入那两瓣如染了胭脂的玫瑰唇瓣,他舔吮那有股花蜜的香甜滋味……他好像上瘾了。
就是这种甜美的滋味让他挣扎不已!
其实那天自山上离开后他就后悔了,因回到家他心神交战,连设计图上都是她的一颦一笑,直到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无法否认自己内心对她的思念像可怕的病毒般深入骨髓。
该死的!
他想逃离震撼他心魂的她,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特别是每天看她露出小鹿斑比的无辜神情,害他的心情又回复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他身体便不由得起了骚动,两腿间更是瞬间鼓胀。
选择忽略这麻烦的女人,却发现心底满满都是她的影子,看到她难过,他便觉得有许多根刺刺入他的心。
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心!
他低喘一声,将脸埋进她温香的颈窝,意犹未尽的啃咬她的雪肤,那甜美芬芳的滋味撩拨他身体火热的那一点更加硬挺。
“惊元。”她惊喘,颈部的微微刺痛有如电流般通过她血脉,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两腿虚软,只好抓著他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惊元……”门大刺刺的被推开,黄玉芳这程咬金看傻了眼,“我……我等一下再来。”识时务的在那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至前赶紧闪人。
毫无预警的开门声有如一道利箭贯穿陷入雾海中的她,她惊呼的推开他,困窘得浑身著了火,惊慌的低著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她居然跟上司在办公室亲热,还被人逮个正著,这要是传了出去……
完了,她没脸见人了!
看她受到惊吓的模样,步惊元深呼吸的和缓欲望,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雅苓脸红的任他拉著小手,学乌龟的躲在他庞大魁梧的身躯后。
步惊元打开了门,恶狠狠的横了眼门外故作若无其事又暗自偷瞄的黄玉芳,不发一语的转身带她下楼。
识时务的黄玉芳哪有胆阻止,即使是重要的公事,他小命珍贵,绝对不会去惹一头欲求不满的怒狮。
“等等,我的鞋子……”那也要好几百。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种破鞋丢了正好。”抓起她座位上的背包,拉著她快速离去,不想让人看戏。
破鞋?这两字宛若一根尖锐的针扎入她心房,会不会有天她也会成为地上那一双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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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台中市区宽敞平坦的马路上车水马龙,骑楼下行人匆匆,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让人看不出昼夜的差异,刚搬来台中的季雅苓有时候会有时空错觉,以为自己是身处繁华的台北街头。
“你不需要送我啦,我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走路只要十几分钟。”她酡红著脸。
步惊元强而有力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以高大的身躯护卫住她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擦撞到她一分一毫。
外传他有洁癖,不喜与人有身体上的碰触,有时候还戴手套和口罩的严阵以待,媲美SARS病毒肆虐时期的装备。
而此刻,身形修长的他牵著她穿梭在骑楼下,与人群擦肩碰触在所难免,可是诡异的是,明明人潮拥挤,但在他经过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绕道,两人就像是摩西渡红海一样。
说实在的,步惊元的长相称得上英俊,当牛郎绰绰有余,如果脸上多一点笑容,她相信女人都会自动倒贴,可问题就在于他老板著一张威严的冰酷脸让人退避三舍,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犀利如刃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他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骇人,更别提被他冷冷一瞪。
这也是为何他绯闻不多,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他有洁癖。
所以前阵子征婚启事一出,新闻媒体就大肆报导。
据说登报恶作剧征婚一事是他的父亲所为,也就是步氏总裁步行衍,他人已逃亡海外!
真让人难以想像是怎样的家庭会造就出他这样行事乖违、个性怪异的男人,季雅苓越来越好奇,她不想只是从好友搜集的资料上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了解真正的他。
随著他带领弯过巷弄,避开了人潮,她讶异的挑眉,“我搬来这一个多月,迷路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慢慢熟悉这附近的路怎么走,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路怎么走?”这些小巷弄太复杂了。
“这不用问好吗,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路怎么走。”台中都市计划道路设施做得不错,不容易迷路。
季雅苓扁起小嘴,“我哪有那么差?”
“你连走路都会跌倒,不紧盯著怎行。”每个人都被他冰冷慑人的眸光给骇住而不敢靠近,他很清楚善用自己锐利的眼神,让他一路畅行无阻。
“今天那是意外啦,天有不测风云,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她心底窃喜他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装作不在乎。
“我看不是掉芝麻,掉的是整块烧饼,以你这种迷糊的个性能平安长大,你家人功不可没。”
“我哪有那么迷糊,会掉进洞里还不是你害的,谁叫你扮鬼吓人。”回想起来,她仍窘得脸红,尤其是在通道里她还在他面前小便,通道里回音大得都可以听见她小便的声响就像瀑布一样,害她好尴尬。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还君子,你全身上下我实在看不出哪一点像君子?没风度、小心眼,个性又别扭,又爱装模作样……”
“看来你越来越不怕我了。”步惊元嘴角微勾,欺身将她逼到路边的围墙上,俯身凝视,目光灼热。
“这里是大街上……”季雅苓心脏卜通的漏跳一拍,这才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人烟稀少的巷口。
“那又如何?”
她不经意的低头,瞟见腕表上的时针,“啊,都快十点了,我得赶快回家,要不然我爸会打电话查勤。”
她若过十点没在家,老爸肯定杀到台中,当初一毕业老爸坚决反对她外出找工作,她费了一番工夫才说服老爸让她独立,但条件是她必须每天准时回家,周末还必须回老家报到。
冷不防的,她钻出他怀中让他扑个空,整个人前倾的差点吻上肮脏的墙壁,他及时用手撑著,感觉到掌心沾染了细碎的粉层,他嫌恶的抽回手,后悔今天忘了戴手套,他拿出手帕擦手后,将手帕脏的那层包裹好放在裤袋,等看到垃圾桶再丢,这条手帕算报销了。
“送到这就好。”她跑到某巷口站定,反身面对他。
那是数排五层楼公寓,看起来像改建过的老旧眷村。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步惊元不疾不徐的踱到她身边,攒起眉,打量这条狭巷,夹道两旁放满了车子,仅容下一辆Mini轿车可通行。
晕黄的街灯一闪一灭快寿终,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两排面对面的五层楼公寓都乌漆抹黑,老旧得可以列为古迹的建筑物飘来一股霉味,只有几家透著微弱的光;刺眼的车灯从巷口呼啸而过,隐约可见剥落的墙壁钢筋水泥外露,这样早该拆除的旧房舍居然还有人住?
“嗯,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帮我找的房子,他现在在台中念研究所,一听到我要到台中找工作,便热心的帮我找住的地方,我搬到台中,他帮了我不少忙,我以前是曾暗恋过他啦,不过后来他成为我好朋友美玲的男朋友后,我就把他当朋友了。”她怕他误会的解释。
单蠢的笨女人!
步惊元横了一眼笑得很白痴的季雅苓,不冷不热的道:“你学长帮你找这样的房子?”环顾两旁残破阴森的公寓,狭窄拥塞的空间,污秽发霉的气味弥漫于空气中。这什么房子还能住人,跟鬼屋差不多,早该拆除了。
“这里房租很便宜呢,两房一厅不过一万块,又离市区很近。”最重要的是离他公司近。
“我送你到这,你自己小心一点。”能站在这跟她说话对有极度洁癖的他已经是极限了。
“好,再见。”她出其不意的踮起脚尖在他刚毅的脸颊上轻轻一啄后,羞涩的快速逃开。
步惊元抚著她柔软的唇瓣亲吻过的肌肤,冷硬的唇线不知不觉的变得柔和下来,目送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后,他才转身准备离开,肩膀上的带子滑下。
那迷糊虫忘了她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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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熟悉的路线,季雅苓哼著小调走回公寓──从巷口数过去第八栋,有时候她还会搞错是哪一栋,因为每栋公寓都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在晚上光线昏暗不明时,她只能靠数著门牌找房子。
“季小姐。”
蓦地,阴森的黑暗中窜出一个低沉的呼唤声吓了她一跳,她吓得身子踉跄,眼看著就要吻上马路。
“小心。”援手快如闪电般的抓住她的手臂。
“谢谢。”她感激的回道,眨了眨眼,戒备的盯著微弱的路灯描绘出那差点害她跌得狗吃屎的人影,看清对方后她一愣,“啊,神宫先生,是你。”意识到她仍靠在他身上,她尴尬的推开他往后退,学著日本人行九十度鞠躬礼。
“能再见到季小姐真是高兴。”神宫弥彦也回以九十度鞠躬礼,操著不甚流利的中文表示友善。
“真不好意思,又让你看到我出糗。”
据说,神宫弥彦是日本赫赫有名前十大企业神宫株氏会社社长,有意在台湾开发他亚洲分公司,而相中元芳建筑事务所帮他盖大楼,光投资金额就高达数十亿,他们公司光接这案子就可以放假一年,所以他算是元芳事务所的大客人,难怪步惊元会亲自出马接见。
而且他救了她一次免于她跌下楼梯摔断脖子,于情于理他应该不算是陌生人,她不该怯懦畏缩。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季雅苓看了下四周,“神宫先生,你是要到我们公司而在这附近迷路了吗?你怎么会走到这,这一带巷弄很多,很容易走失,除非有熟人带……”
“你这女人,我们家主人已经等你等了三个钟头。”神宫弥彦身后的属下不悦的插话。
“阿部住口!”神宫弥彦斥道。
“是。”阿部恭敬的退后。
“呃……等我,为什么?”她不以为以他尊贵的身分会看上她这小人物,拜台湾女孩崇日崇洋,现在又加上崇韩之赐,来台湾的外国人都会特别的受到女性青睐,神宫弥彦也不例外,多少会遇到艳遇,他大概认定了台湾女孩很好上,只想玩玩吧。
但,他搞错对象了,何况她喜欢的是步惊元。
“如果是公事,我只是个刚进公司的小职员,对那些重大工程还不熟,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有问题请明天一早……”
“跟公事无关,我本来是想请你吃个晚餐的。”不掩欣赏爱慕的眸光锁著娇俏迷人的她,现在日本女孩子都太强势了,浓妆艳抹的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面貌,没想到却在台湾发现个如此日本的小女人。
“晚餐我吃过了。”不习惯外食的她都会带便当,如果中午一忙忘了吃,就把中餐当晚餐吃。
“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阿部鄙视的道。
季雅苓颦起眉黛,她干么站在这受这小日本鬼子不敬的咆哮。
“阿部。”神宫弥彦沉声,“真是抱歉,我的属下说话比较直接,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没关系啦,这附近治安不安全,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他们身上穿著打扮一看就明明白白写著「我是肥羊”四个大字,试问谁会戴劳力士金表,连西装排扣都是镶钻的。
为了避嫌,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免得让他有不必要的幻想空间,虽然她也不清楚他是否是真的对她有意啦。
季雅苓说完,转身要从背包里拿出钥匙,才赫然发现她的背包不见了。啊,她想起来了,在步惊元肩上。
她旋即回头,正打算回公司去找步惊元,低垂著头的她不经意的一瞥,她脚边好像有个黑色物体窜过,眯起眼眸仔细瞧,那是──
“啊,老鼠?!”高分贝的尖叫,季雅苓脸上血色倏失,直觉往身旁最近的安全地带跳过去依靠。
“别怕,有我在。”神宫弥彦因这天外飞来的艳福笑咧了嘴,“阿部。”喝令属下去解决那只闯祸的“媒鼠”。
“快把它赶走,快啦。”她浑身哆嗦的紧偎著神宫弥彦,惊恐的一手捂住苍白的脸,一手挥舞著。
“已经没事了,老鼠已经跑了。”神宫弥彦温柔的拥著她,拍抚她的背,美女投怀送抱,身为男人当然不会往外推。
这一幕刚好落入送回她背包的步惊元眸底。他没想到才离开自己,她就跳进那小日本鬼子的怀里。
胆小的她从指缝窥看地上乱窜的黑影已经逃匿无踪,她才深深吐了口气,拍拍受到惊吓的胸口后回神,猛然惊觉她竟靠著神宫弥彦,她惶悚变色的推开他,跳开三尺保持距离。
“真对不起,我失礼了。”她羞愧的低首,不经意的一个修长的黑影背著街灯拉长到她视线范围内,她顺著那黑影慢慢抬起头,看见熟悉的人影,声音顿时卡在喉咙,心凉了半截。
站在晕黄灯光下的步惊元面无表情,深邃内敛的幽瞳平静不生波澜,颀长的身躯被路灯拉长了影,从容沉稳的踱到他们面前。
“步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神宫弥彦微笑,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表面潇洒优雅的一礼。
糟了,他一定是误会了!
“我跟他……我们……”感受到冷漠脸庞上没有表情的步惊元,周身那股冰冷的温度,季雅苓心慌慌的上前欲解释,却被他退避的闪了开,让她欲碰触他的手落了空。
步惊元不愠不火,将背包递给她,“这是你忘在公司的东西,没其他事,你们慢聊,我先告辞了。”轻描淡写的口吻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有幽暗的黑眸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鸷妒火。
原来她早就跟神宫弥彦约好了,他本以为她是跟别的女孩不一样的,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起乍见他们亲匿依偎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喉头遭人狠狠的勒紧而无法呼吸,全身血液逆流。
该死的!
“步惊元。”季雅苓背脊泛著寒栗,不安笼罩著她,他离去时那冷冷的一眼,就像一把冰刃插在她胸口。
他肯定是误会了!
“季小姐,不介意我称呼你雅苓吧?”神宫弥彦依然是笑容可掬。
“非常介意!”不该迁怒的,可是都是因为他,害她被步惊元误解。季雅苓美眸憎恶的喷火,怒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日本鬼子,“让开!”一古脑儿的推开挡路的他,她踩著懊恼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回家。
“你这女人太放肆了!”阿部上前喝斥,被挡了下来。
“阿部,我们突然造访唐突佳人本就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走吧。”神宫弥彦微笑著。
长这么大,他这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低吼呢。望著她消失在“砰”一声关起的门后,他眸底闪烁的爱慕光彩中多了一股誓在必得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