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出满室晦暗的家,颓靡地走到住家前方的公园里,瘫坐在木椅上,无神地仰望蓝天。
那将这次没有拘禁她,给了她百分百的自由,反倒是她变相地一直留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更没有逃跑的念头。所有的力气在那将决定选择辛亚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完全消散了。
内心最渴望的人不会再出现了。
她似乎很难承受这最后的结果。
「单红帕。」
好象有人在喊她。
「单红帕。」声音靠近了些。
努力地转移瞳孔循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辛亚。」她的头强烈地晕眩起来。
辛亚来到她跟前,风情万种的脸庞瞅着她半晌,而后,缓缓勾起不屑的笑意来。
「妳怎么一脸被拋弃的表情啊?」亲眼目睹她的惨状,辛亚的心情总算笃定了些。看来那将并没有跟单红帕连成一气,这样一来,她就更有把握铲除掉这个眼中钉。
那将探问完「纯艳」的问题后,她第一时间就即刻命令房旭离开台湾。事实上,房旭早就安排好脱身之法了。他会先搭上观光邮轮以下着痕迹的方式远离台湾,之后再搭船前往日本。如此迂回的方式,是为了取得一个不会被怀疑的新身分,再之后他就会前往欧洲。
安排好房旭的去处后,另一个重点便是单红帕了。趁着单红帕跟那将感情未定之际,她要以最快的手法把单红帕推离出那将的心房外。
「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单红帕疲倦地问她。
「我一直在注意着妳。」她露出古怪的笑容。单红帕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她的监控下,征信社会把她的动静钜细靡遗地做成报告。
「妳干么注意我?」听着辛亚的说法,一股寒意钻进肌肤里,混沌的脑袋更加紊乱了。辛亚在打什么主意?
「我关心妳嘛!我想看看妳是怎么被那将欺负的?我很好奇我的男人会怎么对付妳这个下等女人呀!」她说得理所当然。而且为了这份关心,她已经通知那将尽快过来欣赏一场「戏剧」了。她可是为单红帕量身订做了一个好角色,身为导演的她现在就要指挥单红帕演好她剧本里的人物,让那将此后不再对单红帕存有幻想。
辛亚还是喜欢把人分等级。
辛亚继续说着:「其实妳早该认清一个事实,那将跟我同为上流人士,我们才是合适的一对。而妳呢,妳只不过是个普通又平凡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我跟那
她似乎很难承受这最后的结果。
「单红帕。」
好象有人在喊她。
「单红帕。」声音靠近了些。
努力地转移瞳孔循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辛亚。」她的头强烈地晕眩起来。
辛亚来到她跟前,风情万种的脸庞瞅着她半晌,而后,缓缓勾起不屑的笑意来。
「妳怎么一脸被拋弃的表情啊?」亲眼目睹她的惨状,辛亚的心情总算笃定了些。看来那将并没有跟单红帕连成一气,这样一来,她就更有把握铲除掉这个眼中钉。
那将探问完「纯艳」的问题后,她第一时间就即刻命令房旭离开台湾。事实上,房旭早就安排好脱身之法了。他会先搭上观光邮轮以不着痕迹的方式远离台湾,之后再搭船前往日本。如此迂回的方式,是为了取得一个不会被怀疑的新身分,再之后他就会前往欧洲。
安排好房旭的去处后,另一个重点便是单红帕了。趁着单红帕跟那将感情未定之际,她要以最快的手法把单红帕推离出那将的心房外。
「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单红帕疲倦地问她。
「我一直在注意着妳。」她露出古怪的笑容。单红帕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她的监控下,征信社会把她的动静钜细靡遗地做成报告。
「妳干么注意我?」听着辛亚的说法,一股寒意钻进肌肤里,混沌的脑袋更加紊乱了。辛亚在打什么主意?
「我关心妳嘛!我想看看妳是怎么被那将欺负的?我很好奇我的男人会怎么对付妳这个下等女人呀!」她说得理所当然。而且为了这份关心,她已经通知那将尽快过来欣赏一场「戏剧」了。她可是为单红帕量身订做了一个好角色,身为导演的她现在就要指挥单红帕演好她剧本里的人物,让那将此后不再对单红帕存有幻想。
辛亚还是喜欢把人分等级。
辛亚继续说着:「其实妳早该认清一个事实,那将跟我同为上流人士,我们才是合适的一对。而妳呢,妳只不过是个普通又平凡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我跟那将之间。」
「我不想跟妳说话。」她嘶声道,头痛欲裂,精神疲乏到不行,她要回去休息。
辛亚却拦住她。「别走,我的话还没讲完。」
「我不想听。」她的脑子好晕、好沉。
「这怎么可以?妳可要好好听听我衷心的建议。」辛亚丝毫不退让。「看在我们曾经同校的分上,我实在不忍心看妳形单影只,而且为了不让妳再受到那将的欺负,我帮妳物色到一位好男人了。」
「妳在胡扯什么?」严重的睡眠不足以及辛亚的胡闹,让单红帕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走开,我要回去……」
「再坐一会儿吧!」她轻轻一推,单红帕立刻跌回木椅上。
「辛亚……」
「不要辜负我的好意。约翰,你快点来,红帕迫不及待想认识你了,你快些现身来对她倾诉你的仰慕之意吧!」
一位外国帅哥出现,手上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到木椅前,蓝色的眼珠顿时泛出惊艳光芒来。
「好美的天使!单红帕果然跟我幻想中的一样,是这般的美丽动人。」流利的中文听来并不蹩脚,可油里油气的嘴脸却令人生厌,即便他长得人模人样。
单红帕揉了揉眼睛,摇了摇脑袋,想甩掉强烈袭上的睡意。
「红帕,很高兴能够认识妳,我叫约翰。」外国男子自我介绍着。
什么约翰?谁是约翰?他在说些什么?极度的倦意以及混乱让她的神智愈来愈昏沉……
约翰突然半跪在她面前,将玫瑰花塞进她怀里。
「我能不能跟妳交往?」约翰谄媚地问道。
单红帕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再道:「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听辛亚介绍过妳,尤其我看过妳的照片之后,就对妳一见倾心了。今天有幸见到妳,希望妳能同意与我交往。」
单红帕大大的杏眸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妳答应了吗?妳不说话是不是代表妳同意了?」
她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约翰狂喜。
「我好高兴喔!红帕,请妳接受我爱的热吻。」说完,约翰就把嘴凑上去,打算要贴住单红帕的樱唇。
辛亚惊喜地看着这一切。原来单红帕这么好打发,随便找个帅哥就可以把她的心给夺去。
「呵……呃!那将!」辛亚的笑容突然绽放得更艳更美。太美妙了,她一手安排的戏码一秒不差地顺遂她的心意。「你来了?」她忘情地喊着,娇嗲的声音吓到了约翰,也震醒了单红帕。
唔,她刚刚又……又睡着了吗?
单红帕低头看见满怀的玫瑰花。对了,她记得这个外国男刚刚把玫瑰硬塞给她,之后就……就……就没印象了!半蹲在她面前的约翰刚刚对她做了什么?还有,那将怎么也来到公园了?
就在单红帕头昏脑胀之际,只听到辛亚娇嗲的声音又响起。
「那将,你看清楚了吧!我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真相的。」约翰的示爱肯定会让那将勃然大怒,让他从此断了与单红帕的连系。
单红帕头痛欲裂。什么真相?她有什么真相可以让那将看清楚来着?
而且,谁来告诉她,那将怎么会出现在公园,并且还跟辛亚在一起?
那将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类似的场景,他以前曾经目睹过一次。当初有一位名叫罗童的男子,甚至还把钻戒戴进了单红帕的手指中。
当时的他认为美丽的单红帕其实是工于心计的女人,利用与生俱来的美丽以及特殊吸引力玩弄着爱情。
然而此时此刻,同样的场景再现,他却没有一丝丝的愤怒。
尤其迎上单红帕苍白又混乱的眼光时,他只有心疼的感觉。
「那,这可是你亲眼瞧见的,约翰跟单红帕在一起,这两人的感情还好到可以在公共场合里接吻哩!」辛亚加油添醋地继续刺激那将。
「什么接吻?!」跳起来的人是单红帕,她怀中的玫瑰纷纷掉在泥地上,她无心去捡,只想摆脱这荒谬的情境。,「妳在胡说什么?我哪有要跟这个外国男人接吻?妳别乱说话!」她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名外国男还是辛亚硬塞给她的,她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哪会跟他接吻?
「妳还装蒜!妳刚刚不是乖乖地让约翰吻妳吗?还不认帐!」哼!
「没有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承认。」单红帕虚浮的身子蹎踬了下,眼角余光瞥见仍然跪蹲在泥地上的外国男子,头又昏沉了起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事?
「单红帕是不是狡辩你比谁都清楚,对不对呢?那将。」辛亚只看着他,只要那将相信就行了。以前她也曾经布过局,结果就导致这两人分道扬镳,今天故技重施,答案当然也会一样。
单红帕大大的圆眼盛着满满的无辜。那将看见了什么?他真的看见她跟那个外国男子要接吻?
就在与他又一次遇见的这个时候,他看见的是她跟别的男人要接吻?
重重的打击让单红帕的身子晃了晃。
那将脸一沉,立刻趋前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捧住她苍白的脸颊,仔仔细细看着她疲惫、无助又无力的眼眸。
辛亚呆住,那将他……他怎么没对单红帕发怒,反而怜惜起她来?
「我没有狡辩。」单红帕无力地说着。那将又要误会她了对不对?
他凝视着她的神情,道:「但我看见了。」磁嗓却是温柔地陈述所见。
单红帕摇头,用力地摇头。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跟那个外国男人接吻,没有……」她不断摇头,忍不住推敲道:「难不成是……我刚刚睡着了,所以他利用这短暂时间想吃我豆腐?」
「睡着?!」闻言,那将的胸臆忽然重重一震。
「够了!事实俱在,又何必听她啰嗦解释,而且还是这么可笑的解--呃!」辛亚的讥讽中止在那将凌厉的眼光下。不仅是她哑口,连跪蹲在泥地上的约翰都吓得跌坐在地。
「你不信对不对?」单红帕紧张地间道,谁教她的解释听起来很像个笑话。
「我有话想问妳。」旋即,那将扶着单红帕要离开。
「等一等!那将,你要带她去哪里?」辛亚焦急地冲上前拦阻。「你怎么可以跟她一起走?」
「妳有什么意见?」
「我--」她一颤。
「我再重复一次,妳回辛家好好等候着,我会去找妳。」撂完话,他撇下僵硬如化石的辛亚,拥着单红帕离开公园。
「辛、辛亚……」打从那将现身后就一直无法动弹的约翰还是腿软站不起来。那个那将是何来历?迫人的气势竟压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气、气……
「你给我闭嘴、闭嘴!」辛亚突然狂怒地大吼大叫。找不到人倾吐怨气的她,只能找约翰开刀,还猛踩满地的玫瑰花。
可怜的约翰被辛亚狠狠推倒在泥地上,一下子就被她踢成个烂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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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单红帕的住处,关上门,扶她坐好,那将端详着她苍白的容颜。
「妳还欠我个解释。」没有跳梁小丑作怪,他要专心问个清楚。方才拧心的震撼还未消除。
单红帕小小声地继续为自己辩驳道:「我没有勾引那名外国男子,其实有一瞬间我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就是妳刚刚说的,妳睡着了?」他盯着她。
「呃……」单红帕尴尬起来,这种丢脸事还要跟他再说明一次吗?
那将凝视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慎重地聆听她的解释。「妳可以在陌生男子面前不设防地睡觉?」
「不、不是常常啦!我只是偶尔失控时会不自觉地睁眼睡着……」她揉按着仍然昏昏欲睡的脑袋,窘迫地说。「我从小就有这种毛病,一旦精神不济、太累、太疲倦了,但又因为忙碌而不能躺在床上休息时,不小心就会出现失神状态,就是会……会睁着眼睛睡去。虽然只有一下子时间,而且一直以来都没被人发现我有睁眼睡觉的本事,但这样子的蠢事确确实实会在我身上发生。」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那将体内翻滚了起来。
她红着脸,继续说道:「我的感官神经就像是突然断电一样,处在停顿状态,所以有可能在那时刻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那将忽然说道:「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钟,我在楼下等妳,不见不散。」
「什么?」单红帕愣住,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而且他在说什么啊?
「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钟,我等候着妳。」他一字一字再道,不容有任何错误地追查着答案。
「什、什么时候的七月十五日?哪时候的晚上八点钟?」她仍然一头雾水。
那将的磁嗓缓缓地、清楚地解释:「去年的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钟,也就是我约妳前去美国的日子。」
杏眸猛地纠缩。
「没有!并没有这件事!你是哪时候跟我约定了这件事?我毫无印象。」她想着,努力地想着、用力地想着,可想破头了还是没有印象。「我真的一点儿记忆都没有,我不曾听过你许下的约定,没有啊!其实当时我一直在等待着你跟我约定前去美国的日子,但你没有说,你一直没给我时间,你只给我一个去美国的希望,却没有实际行动过。」
那将突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跟妳约定过,就是约在去年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钟。在那个骤雨狂下的夜晚,我一直在等妳,可妳并没有出现。」
「我不记得有这个约定啊!」她震惊地连连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她没回家是因为夫人婆婆突然生了病,她足足照顾她十天的时间。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那将,直到再次重逢时,等到的却是他一连串的报复行动。「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
两人的心思同时升起一样的答案--
「难不成在约定时,我曾经睡着过,所以才会没听见你的约定、才会失约?!」
那将笑了,笑了出来。
「怎么?」她戒备地看着他。「你气疯了?我这可笑的毛病严重打击到你的自尊心,你现在又想报复我了?」她知道他是自尊心超强的男人,根本容不得人家戏耍他,哪怕这种可笑的情况不是她故意的,但就因为太不可思议、也太可笑了,所以又一次重伤了他的骄傲。
「我确实快疯了,我从来没料到外表聪明慧黠的妳,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毛病。」真不愧是「爷」最大的劲敌--单红帕的夫人婆婆所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拥有如此的「惊人之处」。
「爷」与祁夫人之间的纠葛,他至今仍然查不出原因,那是「爷」不同意他干涉的部分。既然「爷」执意不让他涉入上一代的恩怨中,那么他只要「专心」对付同辈的单红帕就行了。
「我父母把我生得漂亮,让人以为我聪明伶俐,那又不是我的错。造成人家的错误认知,我又能怎么样?」她也很无奈啊!她哪里知道睁眼睡觉的本事会把她的感情世界搞得一团糟。
是不能怎样。那将的剑眉又慢慢地纠结成冷峻线条,他能做的就是继续应付人生里最强大的敌人--单红帕。
「你现在想做什么?你又要怎么报复我了?」她畏缩地看着他,现在终于知道会狂作恶梦,而且在梦境里老是觉得亏欠那将的原因,就是肇因于她曾经「失约」过。「你还是要对付我?」
「是要对付妳。」
「嗄?!」她就这么凄惨,他非得要联合辛亚狠狠打击她?他俩难道就没有未来可言吗?
「我最后的疑惑终于解开来,接下来就是处理善后的问题了。」事实已经证明,单红帕彻头彻尾都是一样的心性,就跟他当初第一眼所认定的一般,是纯真而且干净的。他的鉴赏能力并没有出过差错,错的是他的心态,他尖锐的个性造成一连串的误会,是他自己动摇了自己的答案。
幸亏他没有放弃与她的「纠缠」,也幸亏终于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刻。
「来,我给妳欣赏一样东西。」一颗闪亮的钻石出现在那将手中。
「『纯艳』?!」苍白的脸庞更加苍白,会被当成盗贼,果真是拜他所赐!「原来真是你在陷害我!」
「幕后指使者是辛亚。」他回道。
「啥?」她傻住。
「这颗『纯艳』会是指控她罪行的最佳证据。」他道。与红帕之间的情路不会再出现任何分歧,从今以后会一路顺畅地走下去。
而为了保持情路的干净,他不想再忍受辛亚这只嗡嗡叫的苍蝇在他身旁飞舞纠缠了,他会让她困死在自己的计划下。
「你说是辛亚所为?」她闭了闭眼睛,是不必太讶异,辛亚总是用尽手段对付她。
只是,那将与辛亚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他俩会是情人吗?
「妳在担心什么?」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担忧,好似他会背弃她。
「我没担心什么。」她否认自己的惴惴不安。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后,她可以继续对他存有幻想吗?幻想他是会爱她的?幻想他其实是会保护她的?幻想风波已经度过?幻想他们将有美好的未来?
「收起妳的担心,妳的心愿会实现的。」
「呃?!」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将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将温柔传送给她。
单红帕呆了呆,下一瞬,心窝暖和起来,不断涌上的温暖驱走了她的不安以及担忧,那一波接一波的温馨旋律似乎在告诉她,可以把忐忑摆到一边去了。因为不仅她对他倾心,同样的,那将也为她神魂颠倒。
苍白的脸蛋终于浮上酡红。
「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为了洗刷我的清白、为了我的将来,我是不是也要尽一份心力?」单红帕央求地说着。
手掌将她的螓首揽在他的胸膛上。「妳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睡觉?」
拇指抚着她深陷的眼眶,怜惜地说着。
「就好好睡它一场,等妳养足精神后,就会发现妳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低沉的语调好似催眠曲。
她的世界会变得不一样?
神奇地,她的情绪不再紧绷,他的磁嗓抚平了她的激动,她就偎在他的温暖中栖歇着。
「睡吧……」他低哄着。
单红帕缓缓地闭上眼睛,很快地便入眠会周公了。
这一次,再没有恶梦侵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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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脱逃计划,他一定可以顺利逃离那将的追缉!
房旭悠哉悠哉地踱到邮轮的甲板上。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才几个钟头的时间就变得昏天暗地,连海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细雨正不断飘下。
房旭不畏雨水地慢步到栏杆前,望着壮阔的大海,再度升起了雄心壮志。
「雨想下就下吧,反正是浇不熄我的志得意满!」他手中的大皮箱可是塞了满满的美金。「等风头过去了,我还会再回台湾狠狠捞他一票的!」对着浪涛宣誓他的人生计划,突地,感觉身后好象有人正在接近他。游客们不是都待在船舱内玩乐吗?应该不会有人学他跑到甲板上来淋雨才对呀!
房旭疑惑地回过身,顿时,全身寒毛竖立起来。
「『幻』?!」他不敢相信地瞪看眼前的男子。是他眼花了,还是说「幻」已经变成鬼魂,飘到船上来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邮轮上?你不是应该躺在加护病房里接受医治吗?」他不久前才掌握到「幻」的病情又加重了的消息啊!
被称为「幻」的男子轻飘飘地移到他跟前,没有温度的眼神像是寒冰。
「我是来送你一程的。」他道,口吻却显得空渺。
「送我一程?」他一退,心坠落谷底。
「是啊,我是特地来送你一程的。」飘忽的身形慢慢地逼近他。
房旭抱住大皮箱,不断地往后退,即便他已退到栏杆边,还是想找空隙逃脱。
「不要、不要!你不要再接近我了,不要!」
「你就好好走吧。」
「不要!啊--」
扑通一声。
抱着皮箱的房旭向后一栽,跌落大海中,灰蒙色的浪涛瞬间淹没了房旭与皮箱,一瞬间,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踪迹了。
「幻」凝视汹涌的浪涛,许久许久后,才又轻轻地跟他道别。
「一路好走,不送。」他转身,瞬时就又消失在灰色天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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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
辛亚倏地弹起,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好快。怎么回事?她在紧张什么?而且还坐立不安了起来。那将通知她即将造访,她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出现手足无措的反应呢?
稳着点、镇定点!那将在经过一番评估后,最终还是回头选择了她呀!
他原就是个聪明人,本该清楚谁才适合他,上等人就是要跟上等人同一阵线,他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他才是最好、最有帮助的。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佣人急速来报,道:「小姐!客人来了,而且--」
「别废话!我知道了。」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辛亚打断。她雀跃地往客厅飞奔而去。她快要得偿所愿了!
「那将!」娇嫩地一呼,却又哑住。「怎么……怎么这么多人在我家?」不仅那将在场,还有几名大汉,虽然每个人都是西装笔挺,但感觉不太对劲。「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将踱到前方,对她说道:「我按照承诺来带妳走。」
辛亚不明所以地问着:「那么这些人都是你的部属吗?他们是陪你来迎接我的?」他知道她喜欢热闹,所以呼朋引伴,请这些人来为他们做见证,让她风风光光地坐上那将女朋友的宝座?
「辛……辛亚。」一道嗫嚅的声音可怜兮兮地从角落传出来。
这声音是……「柳义夫?!怎么是你?」她全身一沉。
「他理所当然要来陪妳,因为他是妳最好的工作伙伴,不是吗?」
「什、什么?!」她惊悸地一退。
瘦削的柳义夫已经没有先前的霸气,畏缩着身子,一心只想做最后挣扎。「辛亚,妳快点帮帮我啊!妳说过计划万无一失,还答应我要是出了问题一定会替我开脱的,现在麻烦来了,妳要帮我,妳快点想想办法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出去!」她吼道,摆明跟他撇清关系。一旦事情曝光,她也会坐牢的。
柳义夫焦躁地吼:「辛亚!妳怎么可以撇清跟我之间的关系?妳答应过我,只要配合『雅典』,就一定能赚大钱,而且不会有人发现,就算被发现也会替我开脱的啊!」
「你说够了没有!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胡扯些什么?出去!滚出我辛家!」辛亚疯狂地吼着。
「妳怎么可以不认帐!」柳义夫又气又恼地指着她的鼻子骂。
「没有的事情你要我认什么帐?」
「明明就是妳!」
「不是--」
「够了!不如两位就随我去警局后,再好好厘清事情的真相吧!」其中一名男子亮出手铐,朝着辛亚走过去。
「不、不……」辛亚惊恐地连连后退。「你们无权抓我!那将……救我!你快救我啊……」
那将笑了,回赠她一抹最残忍的笑容,道:「到了警局,自然会有法律来救赎妳。」
「不--」
失败者的吼声成了最后的抗议,但很快就消失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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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有三道精心烹调出来的鱼类料理。
那将是嗜吃海产类食物的。
单红帕还发现他喜欢品尝红酒,也知道他习惯把牙刷往左边摆,这个男人晚上睡觉时甚至会踢被子呢!
想着,她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
了解他之后,更能确定和他在一起是会快乐的。在经过相处后,不仅是她了解他,相对地,那将也把她的性情摸得透彻,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早一步为她解决麻烦啊!
就像上一回……
唉,想来就觉得丢脸。
上次淋成落汤鸡的她,在他公寓里换上了女性衣服后,误以为那是辛亚和他同居的证物。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衣服根本就是为她而准备的,只是她当时气昏头了,居然没有发现连最贴身的衣物都是属于她的尺码,居然还大吃飞醋,唉,真是丢脸啊!
单红帕拍拍自己泛红的脸颊后,摆好碗筷,等待他回来用餐。
这几天她就住在那将的公寓里,安安稳稳地休息着,总算把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而忙碌的那将则在出门前给了她一句话:她的世界就要变得不一样了。
要变得怎么不一样?
会是精彩璀璨的吗?
客厅里的电视突然传来主播激动的声音,吸引了单红帕的注意。
「出了什么事?」单红帕疑惑地走到电视机前,观看最新的新闻报导--
最新消息:刑事组破获国际最大宗仿造古董案件,已经顺利起出了数件赝品。按照市价估计,这些赝品若是流入市面,将会造成百亿元的损失,幸亏及早破案,才能免除艺术市场的一大浩劫。
记者访问了几位有名的鉴赏专家,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认定这些仿品模仿得维妙维肖,教人难以分辨真假,因此先前曾经有几件仿品流入市面,并且成功地瞒骗了国内外的鉴定家。
这回能够顺利破获「雅典」,最大的功臣是一位名叫单红帕的女性。
根据记者获得的消息,为了对付神秘莫测的「雅典」,「紫十字」的会长那将不惜请来挚友翠红帕配合,让外界误以为她贩售赝品,实际上她是牺牲自己的名誉来协助「紫十字」与警方办案,运用引蛇出洞的方式,果然把幕后藏镜人给逼了出来,这才让警方顺利破获「雅典」。所以警方特别感激单红帕,也要向大众告知这件事情……
「不会吧……我变成了最大功臣?怎么会这样?……一定是那将的杰作。」等不及要见到那将了!她激动地想要前去找他,门一开,门口却出现「昌盛」的同事们。
单红帕傻眼,这间高级公寓的门禁是非常森严的,若没有主人的同意,访客是不会被允许入内的,更何况还来了这么一大群人。
「红帕!我们的大英雄,大家都来看妳了!」众同事见着她,立刻爆出喜悦的惊呼,团团围了上去。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在惊讶之余,她立刻请大家入内……虽然仍是一头雾水。
「当然是来探望我们的女英雄呀!妳太棒了,居然忍辱负重,为我们揪出『雅典』这种败类,我们是来感谢妳的。」
「是啊,我好敬佩妳,受到这么大的委屈还一直忍耐着,配合那先生演出这场惊天动地的大计划。」女同事佩服万分地望着单红帕,也看着从后方走出来的那将。
原来是那将带他们过来的。
他不仅替她挽回全部的声誉,也因为她的委屈而让她的地位往上提高了一个层次,她的世界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只是……他就直接带领这群同事前来公寓探望她,这不是会让他们知道他俩有特殊关系吗?
「这样……好吗?」虽然愉悦的心情不断发酵着,但在没有获得最后答案前,她可不敢认为自己是被承认的。
「妳的同事们要来探望妳,我就带他们来了。」那将招呼客人们入座。
单红帕偷偷地拉拉他的手,提醒他道:「可是这会给他们想象空间耶!」
女同事听到红帕的悄悄话,噗哧一声笑了。
「什么想象空间?不是已经成为事实了吗?那先生都已经宣告妳是他的爱人了呀!喏,其实不用那先生特别声明,我们大家早就知道你们是一对了,因为你们本来就表现得很明显啊!」
「哪、哪有!」单红帕面红耳赤地否认道。
「有,而且明显极了!那先生不是都会碰碰妳、摸摸妳吗?他的言行举止早就强烈地透露出妳是属于他的了!」
「对啊,所以我们这几个大男人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敢关心妳而已。」小周也笑咪咪地说道。他姑婆的宝石被盗事件已经水落石出了,果然跟红帕无关。
「你们都在取笑我!」她赧颜。
那将倒是很享受他们的说法。
「这不是取笑,他们只是把事实都说出来罢了。」那将看着她,眼中的深情一波波地侵占她的心间,要让她震撼,更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意。「单红帕,妳是我的爱人,这一点无庸置疑。」
哗!好浪漫的告白啊……
众同事们听得如痴如醉,纷纷为他们的爱情做见证。
单红帕感动到无法动弹。「我真的……真的是你的爱人?」
「是的。」那将走向她,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微笑之后,便深深地吻住她,才不管周遭的人又发出羡慕且陶醉的喃语来。
好久好久过后,他放开她的唇,才又说道:「妳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情人,更是我的妻子,还是我一辈子的伴侣,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将……」他给了她永世的承诺,她也会把他深深烙印在心版上,永远的。
「我爱你!」
「我也爱妳!」
一见钟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