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夜正热闹着。但,杜迎秋可不这么认为。
此刻,她正没命的往前跑着。老天!她真的……真的看见了一场血淋淋的枪杀案。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别跟上来。如果学生时代有这么卖力地跑,体育成绩也不会那么凄惨了。
咻!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上车!”
“啊……”迎秋看着骑士,吓得脸色苍白,他……不就是刚刚……
“要命的话,就快上车!”男人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她只迟疑了不到一秒,便跳上车,随他狂飙而去。
须臾,方才为首干架的男人领着一群杀气甚浓的飙车族吼道:“老子没整死你,誓不为人!”
“老大,警车……”警笛声由远而近地传响着。
“散!”一声令下,小喽们各自分头逃窜而去。
警车永远是最后抵达肇事现场的。通常,没有意外的话,只是用来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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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随着男子驰骋在黑夜里。天啊!没上车是不要命,上车也不一定有命。她死抓着男子的衣服,心想,大概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可能。她真的很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靠得这么近。
“唧——”一声,车子瞬间停了下来。
“下车。”又是冷冷的两个字,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刚刚两人因为煞车撞在一起的身子。天知道,她可是因此而全身呈现“微热”状态呢。
“下车!”男子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
见她还是没有动静,他厌烦地瞪了她一眼,而后迳自走向他的住处。
“喂……喂!”杜迎秋追了过去。他的血弄肚了她的衣裳——他受伤了。
唉!又是一个聂彻,老爱逞英雄,弄得满身是伤就那么痛快吗?迎秋真搞不懂这些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开了门,迎面出来的是一个拥有魔鬼身材的女人。真没营养,杜迎秋在心里嘀咕着。一见面就亲个你死我活,又不是在拍电影。
“浩,她是谁?”莉虹在热吻过后,语气不善地问。
严浩耸了耸肩,并不准备回答。
“我是他未来的妻子。”迎秋为了博得他的注意,不得不厚脸皮地抢答。果然,他终于正眼看她了。
“他请我回来……啊!”根本来不及说完,严浩的两片唇已罩上了她的小嘴。
嗯,滋味不错,原来接吻的滋味就像草莓……停止!她在发什么花痴?
严浩放开了她,把早已被血浸透袖子的衣服脱下。
“浩……”莉虹不安分地嗲了声。“我等你好久了……”
“喂,可不可以再来一次?”见他根本不理那女人,迎秋开心得不得了。“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得好好把握,“草莓”可不是时时可以吃得到。
严浩看着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不知道这女孩是天真,或愚蠢,竟敢对一个成年男人提出这种要求,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吗?况且她的确有诱人犯罪的本事。
他定了定神,走向她,完成了她的愿望。
“砰!”一声,莉虹恨恨地离开。她会想办法把严浩夺回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对严浩绝对不能来硬的,她深谙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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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轻盈地流泻出来,优柔而孤涩,像极了无法靠自己明亮的月娘。即使有成群的星星围绕,却永远没有交集。
深沉忧伤的琴声,飘落在“蓝天小筑”。
自从蓝天小筑的女主人车祸丧生后,陪伴蓝可情的只有钢琴了。从小,一个音一个音都是由妈妈教的。
妈妈从不对她凶,总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时候,大家都说她像公主一样可爱,没有人不疼她的。
只是当爸爸再娶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爱她了。
“小姐,外头有位姓杜的小姐要找你。”
“喔,带她到这里。”她现在总喜欢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这就去。”王妈边说边离开。近来,小姐变了,而这样的改变是大家都乐于见到的。只是,小姐似乎并不快乐。她打算等客人离开后,再好好地问清楚,这样才不会辜负夫人所托。
不一会儿,杜迎秋就出现在蓝可情的房里。
“我刚刚终于亲身体验到接吻的感觉了。”迎秋兴奋地宣布。而且还是个比聂彻更酷的帅哥喔!她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
“是吗?”蓝可情不自觉地抚上了嘴唇,他终于向她表示了吧……自己不早就这样认为了吗?
可情惨然地漾出一抹微笑。“恭喜你们了。”除此之外,还能再说什么呢?她心里好酸、好酸。
“我们?你知道我是跟……”她在说什么呀?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又怎么可以会知道?
“聂彻,不是吗?”可情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她没把握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听下去。
“聂彻?”可情在开什么玩笑啊?“聂彻只亲小莲的。”如果要她投票选举“正人君子”,这票非聂彻莫属了。何况这小子一天到晚只顾着赚钱,怎么可能会有闲工夫跟她玩亲亲呢?
“那……那是谁?”老天,她居然有一点,不,简直是充满了愉悦。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知道他住在哪里。”糟了!居然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没关系,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再吃到他的“草莓”的。“下次问出来,第一个告诉你,OK?”
“嗯。”很少有人会这么跟她谈心,一时之间,可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上次结果怎样?有没有进展?”
“上次……不可能,我和他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太坏了。从来没有一本童话故事是说王子和巫婆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的。
“可是,我明明觉得……”她杜迎秋是很重“义气”的,如今她有“对象”了,也一定要帮好朋友找一个。聂彻配可情,就觉得挺好的。
除了惨笑,蓝可情没有第二种表情。
“你觉得聂彻这个人怎么样?”
“他……”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适合你的男人了。”迎秋自顾自地说着。“你喜不喜欢他啊?”
“我……”可情垂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定是喜欢了,不然怎么会对他这么关心?所以啦,你可以采取主动呀,不是有人说过‘女追男隔层纱’吗?”
“可是……”她有资格喜欢聂彻吗?她完全没把握。
“可是什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嗯,自己也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他——那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
“但是……”真的可以吗?这样做好吗?可情踌躇不已。
“蓝小姐,你的勇气都蒸发啦?”
“不是……”可情内心挣扎不已,怕自己又把一切搞砸了。
“不试试,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终于,蓝可情露出个雨过天晴的微笑。是的,她不允许自己将来有后悔的机会。顶多——再痛一次,她向来都不服输的,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你喜不喜欢吃草莓?”迎秋突发奇想地问。
“草莓?”
“嗯,就像接吻一样,酸酸甜甜……”
两个女孩就这样发起花痴,吵闹了许久。
年轻,真好。
有个知心的朋友,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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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
聂彻蹙起眉头看着在他家厨房忙里忙的小女人。
她知道她自己在干么吗?
太好了,终于煮好了。迎秋告诉她聂彻最爱吃牛肉面了!可是为了省钱,通常吃的都是牛肉泡面,而且里面又没有大块的牛肉。
所以她很努力、很用心地去学煮牛肉面,王妈还因此吓了一大跳呢!她现在才发现原来煮牛肉面真不简单呢!先要炖牛肉,她手上这锅牛肉原汁就是王妈的杰作;她真的认真学了,可是——还是王熬的比较美味可口。王妈说只要把面条烫熟,再加上一些青菜,最后再把牛肉块及牛肉汁舀进去就可以了。
天知道,就这么简单的过程,她可是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呢,还因为切青菜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啊!”聂彻就站在厨房边,被他这么一挡,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空隙可以挤出去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他还是这么不友善,似乎不想让她介入他的生活。
“迎秋说你喜欢吃牛肉面。”才能天,这算哪一门子的回答。
“那是我的事!”他注意到她藏在身后的左手不自在地摇晃着。
“我已经煮好了,现在就可以吃了。”她勉强地露出个微笑,要自己不去在乎他伤人的语气。
“我现在没有胃口。”
“牛肉是王妈炖的。”可情心想,他一定是因为东西是她煮的,所以他才不肯吃。
聂彻没搭理她,迳自转身离开。
“牛肉面很好吃的……”可情在他身后喃喃自语。
“先包起来。”聂彻返了回来,丢了包OK绷给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不会下厨还煮什么面?看她把手晃得那么厉害!
“啊?”面对他的举动,蓝可情一脸茫然。
“我说你的手。”
“谢谢。”她接过OK绷。“牛肉面真的很好吃。”她再一次强调。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一天下来,他累了,只想好好冲个澡。
“凉了就不好吃了。”他真的不打算吃吗?她忙了好久的呀!她的声音像小媳妇般的委屈。
“滚回去!你大可以不必在这儿委曲求全!”经过一整天的疲累,他已经没有半点儿力气去应付内心汹涌而起的万般滋味,只能让愤怒代替了一切。
“你听见没有?回到你的皇宫里去,别再来烦我!”他的语气越来越恶劣。
“我只是……”
“我管你只是什么,限你在十分钟内,离开我的视线。”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她倒抽一口气,对着黑暗浴室的他用力喊出这句存在心底已久的话。
“那是你的事。”他狠狠地甩上了浴室的门。
她怔怔地望着那扇门,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深呼吸,拼命的深呼吸,蓝可情告诉自己;硬是把眼泪往肚子里吞。无奈心中却酸涩逼人,早已容不下过多的泪水。
直到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她才伸手把泪珠抹掉,开始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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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
桌上放了锅牛肉和一碗已经加了配料的牛肉面。厨房里已没有任何动静,显然她已经走了。
“哇!好香的牛肉面,大哥,蓝姐姐呢?”才进门的小莲在厨房探头探脑。
“阿彻,人呢?”迎秋随之而入。
“谁?”他明知故问。
“少废话,别跟我打哈哈。”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个又开火啦?
“回家了。”
“回家?是你把她赶走的对不对?你最好保证她可以平安回到家。”
迎秋气愤地转身对小莲说:“你大哥的良心被猪啃了!你蓝姐姐把身上的钱都买了锅子、牛奶、洗衣粉,甚至你们家的卫生纸等一堆的,最后连一块钱也没,还要我先付些!特地帮你大哥煮了一锅面,结果他把人家赶走了,叫人家自己走回阳明山!小莲,你说这种人还有没有良心?”她越说越激动。“真不知道从这里到阳明山要走多久,坏人这么多,你蓝姐姐又这么漂亮,搞不好……”
“她家司机呢?”他急切地问。该死!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就没来由的恐惧。他不是一向想离她远远的吗?怎么又……
“早就回去了,原本小情打算留下来,我们以为……”没等她说完,聂彻抓了夹克便往外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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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整,蓝可情一个人走在街上,仿佛只要这样不停的走,任夜风冷冷的吹,就可以遗忘所有的哀伤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却下意识地拒绝思考。
爱一个人好难、好难受。
刚刚才止住的泪,又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她任泪水潸潸滑过脸颊,模糊了双眼的视线。
他连她双手奉上的真心都不要啊!咬住了下唇,她低低切切地哽咽了起来。
一辆疾驰而来的计程车挡住她的去向,泪水落得更凶了,湿了衣襟……
“我送你回家。”聂彻下车,用身体挡住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听不下她的荒唐话,聂彻伸手想攫取双眼空洞无神的她,却在触碰的那一刹那,蓝可情如闪电般逃开,疯狂往回跑。她拒绝他再一次的伤害。她受不住的……
她跑没多远便被聂彻拦下,他抱着急欲挣扎的她。她不停地推他、打他,抗拒那双如钢铁般的手臂。
聂彻动也不动,任怀中的女人发泄。其实,他又何尝愿意让情况变成这样。
如果,会是没有幸福的未来,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方狠心地把它切断,不是吗?即使是再狂再烈的爱亦然,否则终究会把双方烧成灰烬、万劫不复的。跟着他,只会让她吃苦而已,他不希望这样。
蓝可情踮高了脚,向他的唇贴去……
回应她吧!就算是敷衍也好,就算是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也罢,她真的只是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温暖而已,其他的,她不敢奢求。
她用力地吸吮,极尽所能地挑逗……
但聂彻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僵直了身躯,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于是,她放弃了,绝望地从他身上撤开。
“我只是爱你而已。”她说,咬了咬发肿的嘴唇,静静地绕过他而去。
他如电击般被震住了。
“跟着我,你得不到什么的。”他没能力给她什么,没有物质生活、没有保障,更没有承诺,甚至连可期待的未来也没有。
只见她转身往他奔去,带着满脸的泪珠,投入他及时伸出的怀抱。
“我不怕……我不怕!”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回去一起吃面,嗯?”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眼眶也微微红润。傻女人!她应该闪得他远远的,继续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旖旎的夜,属于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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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蓝,白云白,绿树经,花儿花……花?管他的!
踩着单车,凉凉的风阵阵飘来,清晨的空气清新而美好。
一会儿后,她兴奋地跳下脚踏草,就是这里了。
今天……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了,那个吻过她两次的男子。
她毫不迟疑地按下门铃。
“Shit!”严浩骂了句脏话,愤愤地从床上起身,随手围了条浴巾。最好对方有充分、正当的理由,不然他不反对在大清早就干上一架。
门猛然被拉开,上帝!他只是……只围了条大浴巾,只遮住……
杜迎秋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老天!那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得要命;健硕的身材,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慢慢地把视线往上移,呵!他的样子……想杀人。稳住,稳住,她只是……迎秋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我想见你。”她鼓起勇气,迎视他愤怒的双眸。
“砰”的一声,门板贴上她的嫩鼻。
被拒绝了?
杜迎秋着急地再按了门铃。
一次、两次、三次……
“浩?”躺在床上的女人慵懒地唤道。
严浩只是在一旁点着烟,看着由电脑银幕上传来的资料。既然被吵醒了,他就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对于莉虹的呼唤及震耳的铃声,他皆充耳不闻。
“浩?”莉虹再次轻唤。
严浩的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仍旧不理她。
莉虹自作聪明地套了件晨缕,起身去开门。门一开,莉虹立即瞪大了眼。
不等莉虹开口,迎秋即笑吟吟地说:“我要找……我自己找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杜迎秋自动自发地绕过眼前的障碍物。
妈妈说尽量不要欠人家人情,何况只是找个人而已,而那个人就在里面,她自己来就可以了。
杜迎秋看着他,不觉拧起眉心,他居然在污染自己的肺?
她想也不想就上前抢走他的烟。
严浩淡淡地看着从他嘴里抢走香烟的女人,他冷冷地等着她开口。
作为一级杀手,他应该对“陌生人”保持高度警戒,但他直觉得就是相信眼前的迎秋。
“我想……”迎秋见他光裸着上身,心想:得赶快打件衣服把他包起来,免得着凉。才想着,她便拾起一旁的衬衫,为他着衣。
刚进门的莉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严浩居然任那个发育没成功的小女生穿衣服、扣扣子?嘴角还挂着淡淡的、不易察察的“微笑”?
直觉归直觉,若是不能用理性加以控制,他大概活不到现在。更何况,他还不清楚她的底细。
杜迎秋双发热地望向眼前的大衬衫,心想:那里会是……天啊!光是用想的,她就感到头晕目眩。她还没好色到那个地步啊!
可爱!没想到这个社会居然还有会脸红的女人。他直视她,算是在询问她来些的目的。
“我是来……”对呀,她大清早来是要干么?帮他穿衣服?赶快想……赶快想……正在她用力想之际,却看见他直接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可恶!他要晨澡早说嘛!害她还正经八百地替他穿衣服。
可恶!哗啦哗啦的水声,竟妨碍了她的思路!
“你有什么企图?”在严浩走进浴室后,莉虹显得有些阴恶地问。当然,这一面她是绝对不会在严浩面前表现出来。
“企图?”
“不要故作清纯了,难不成你又要告诉我,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她可是真的有点想嫁他呢!也许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最起码在那天晚上严浩救她离开“现场”后,并没有去伤害她,这种男人不多了,得好好把握。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严浩是我的,你要是敢跟我抢,小心会死得很难看。”
“会有你现在这样难看吗?”
“你……”莉虹气急败坏地欲挥手打人……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水声停了,严浩打开门从浴室走出来了,适时抓住莉虹即将挥去的手掌。“现在,给我马上离开这里。”
“浩!”莉虹仍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他的声音冷硬。
终于,五分钟后,莉虹如斗败的母鸡般离开,临走前还恨恨地瞪了迎秋一眼。
“吃早餐。”沐浴过后的他,穿着一套纯白的休闲服,对有点失魂的她说,声音温柔,一反刚才的严厉。
“啊?”他的态度怎忽地转奕了?迎秋望着他那张帅脸,只觉得自己正迅速地堕入情网。
懒得再说,他拉着迎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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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豆浆、两份烧饼油条、再一个蛋饼。”他根本连问也没问,就自动自发地帮她点外。
“我已经喝过牛奶了……”他每样都点两份,她的肚子哪装得下这么多?
“无所谓。”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她在瘦,需要喂胖一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吃掉。”他比桌上的一份豆浆、一份烧饼油条,还有那唯一的一份蛋饼。
“你在养猪啊?”说归说,可是对于他的话,她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服从。
不理她,他轻松自在地吃他的那一份。
“啊,我想到了!”迎秋忽然大喊一声,因为音量过大,引得众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
“没事,没事,你们慢用。”迎秋赔着笑脸道歉,却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样子。
“我是来向你索吻的。”她尽量压低声音,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终于抬起头来。“凭什么?”然后又继续低头喝豆浆。这女人,要他的吻?
“凭……”她从小背包里拿出小钱包,再从小钱包里搜刮了二十三块零钱。“这些。”她指了指桌上的铜板。
他理都没理,难道是价钱不满意?好吧,再加上一张只剩七十六块的电话卡。
“不卖。”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九十九块买他一个吻?他的吻何时变得这么廉价?
“不卖?”迎秋用力地想着他不卖的原因。
难不成他的吻一个要一百块?迎秋自认为明白地对着桌上的蛋饼和豆浆点点头。真糟糕,只差一块呀,跟他杀杀价好了。
严浩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女人和桌上尚未吃完的食物。
“吃完桌上的东西,就卖给你。”他一定也疯了,居然跟着她胡言乱语起来。
可能吗?他竟然不愿看见她烦恼的样子。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