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鹄这个混蛋。是他要她和他联合起来去骗鸿哥的,现在竟然回过头来说他害怕了,问她该怎么办,她才想问他怎么办咧!
和鸿哥的感情日深,爱情渐浓,想要说出这个秘密似乎就越来越难,也越来越不可能,而希冀他恢复记忆的念头也就越来越淡,因为他惟有永远像现在这样,他们之间才有未来吧!
人是一种很自私的动物,所作的选择也一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趋利避害毕竟是人之常情。
“别骂我了,你自己当初也赞成的,要不然我怎么说得动你呀?”李征鹄反驳道,但理直……气不壮。
昨天晚上他目睹了那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之后,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让他都快被欺骗之下衍生的自责淹没了,翻来覆去一整夜就是睡不安稳,索性一早就拖了杨纤纤在家附近的公园里开起“高峰会议”,商讨对策。
“是我同意你的烂主意没错。但那也是因为你抓住我的弱点,逼我妥协的。”杨纤纤不甘被冤枉,急急说出原委。
“何必说得那么难听,这件事情两人都有错,一个铜板是敲不响的,一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李征鹄摆明了不想将错全揽上身。
“我真后悔听了你的话!要是鸿哥到时候气我、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你了。”杨纤纤气得背转过身去。
“你还好,大哥现在这么爱你,绝对不会不理你,顶多和你生几天气就会原谅你。可是他未必会原谅我,我才真的担心呢!”李征鹄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他亲弟弟。他怎会不原谅你?更何况欺骗他感情的是我,虽然我是真心爱他;但他不一定会相信啊!”杨纤纤回过身来,朝他埋怨道。半晌,又狐疑地问他:“奇怪,你怎么会知道鸿哥爱我?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啊!”
“你们亲热不躲起来,教人想不知道也难!”他这会儿又有精神调侃她了。
“你看到了?什么时候?”她的脸就像一滴墨水在宣纸上晕开了一样,红潮蔓延了整张脸,连耳根子都红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征鹄还不知死活地嘲笑她。
“你……”杨纤纤怒指着地,又气又窘。
“别气嘛!情侣间亲热是正常的事,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李征鹄见杨纤纤一副想把他大卸八块的恐怖模样,赶紧打哈哈,想把气氛弄好一点。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你干吗偷窥我们呢?”杨纤纤的声音就像从北极来的,教他无端颤抖起来。奇怪!这种天气怎会冷飕飕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瞄到,不看白不看嘛!”
“你没听过非礼勿视吗?”他还来不及反应,杨纤纤的玉指已狠狠地在他身上捏上一把,这一捏痛得他龇牙咧嘴、呼天抢地的。
好痛啊!他早就知道惹火这个母老虎的下场了,偏偏又这么不知死活去捋虎须。一定是他的“记忆力”衰退,才会被她近日来的亲切可人所蒙骗,完全忘了她有这么凶恶的一面,算他自找死路,怨不了谁!
“好啦,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偷看了,万一要是不小心撞见,也绝对会当做自己瞎了,行不行?”李征鹄没志气地大声求饶。志气算什么?保命要紧!
他的行事原则就是……人要懂得适时地“见风转舵”,把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原则,方可永保生命无虞。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杨纤纤松了手,没好气地道。
“是、是、是,你教训得是。”李征鹄唯唯诺诺,决心当个应声虫。
“你找我来不是要商量对策的吗?还是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吧!”她走到秋千上坐了下来。
“我想,当初我们希望大哥改变的目的可说已经达成了,他现在简直就是生活如意、爱情得意,好得不得了。个性也不像以往那么封闭,除了读书外,还会和我们谈天说笑、吃喝玩乐的,甚至昨天还和你去参加舞会,这一切都足以证明我们的苦心、用心都有了丰硕的成果。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他应该会原谅我们才是,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他好。”李征鹄征询她的意见。
她缓缓晃动着秋千,慢慢荡着。她好烦、好烦!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地步了,说出真相真能让鸿哥原谅他们吗?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纤纤将秋千荡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希望吹拂过耳边的风能将她的烦恼一并带走。
“你说好不好?回答我呀!”李征鹄见她绷着一张脸,只顾荡秋千,一句话都不说,心里急得猛催她。
“我不知道啦!烦死了,让我想清楚以后再告诉、”杨纤纤的声音随着秋千的高低起伏忽远忽近,却强烈地透露出一个讯息——她现在不想回答,别再逼她了,否则她一定和他翻脸。李征鹄也只有聪明地闭上嘴,乖乖陪在一旁。因为他比谁都了解此时多话的“下场”。
☆☆☆
“鸿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你最亲近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杨纤纤仰着一张小脸心惊胆战地问。和征鹄分手后,她回家想了半天,仍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之道,考虑再考虑,她决定先来试探李征鸿的意思。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李征鸿用手指轻弹她的额头。
这小妮子每天总要想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来问倒他才甘心,真不知她怎会有那么多事好想。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而已,你快回答我吧!”杨纤纤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真拿你没办法。”李征鸿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后才说道:“要是我最亲近的人骗了我,我一定会非常生气。”
他最亲近的人不就是她和征鹄吗?他们怎么可能会骗他?所以她问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偏偏她又爱问,身为男朋友,只好尽量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你会有多生气呢?”杨纤纤直冒冷汗。很少看见鸿哥生气,她一直以为他是没脾气的,不知他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我会气得不和他说话,也不原谅他。”李征鸿直言不讳。
每一个字听在杨纤纤的耳里都有如晴天霹雳般惊心动魄。
“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吗?”她鼓起勇气再追问一句。
“对!”
他的回答让杨纤纤所有想坦白的勇气消失殆尽,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纤纤,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百.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李征鸿看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精打采的而红润的脸色也迅速转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着实教他担心不已。
“鸿哥,我没事,只是有一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扶你去床_卜躺一下会舒服些。”未待她同意,他就抱起她放置在他的床上,还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杨纤纤瞅着他的一举一动,霎时觉得眼眶湿湿的,但她知道她不可以哭,因此强睁着眼不让泪水滴下来。
她在心里不断呐喊着:鸿哥,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不要对我这么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她笑着,可是心里头早就下起倾盆大雨,泪流成河了。
李征鸿看着她,为她的“病容”感到无比心疼。他在她的红唇轻啄了下,怜惜地擦去她额上沁出的汗。
“好好睡一觉。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你,一直到你醒来为上,好不好?”
“鸿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纤纤语带硬咽。
他对她越温柔,她的罪恶感就越重。
“傻瓜。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你是我最爱的人啊!”李征鸿抚着她柔嫩的脸颊,笑笑地说道。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她的眼泪终于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
“纤纤,你是不是病昏了?怎么老说傻话?若你不值得我对你好,还有谁值得呢?别胡思乱想了,快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他拭去她的泪水,用手将她的眼睑合了起来,强逼她休息。
近来,他看开了一切,对所有的不如意皆能以平常心看待,反倒是纤纤反而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爱哭,究竟是什么事在困扰她呢?如果能的话,他真想替她分忧解劳,抚平她所有的忧愁,带走她所有的不愉快。
就像现在,她在睡梦中却仍深锁着眉头,而脸上还残留着哭过的泪痕。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
杨纤纤烦恼得要命,连睡觉都噩梦连连。而李征鹄却仍开开心心地和岳宜珊去市区看电影、喝咖啡。
他的良心虽然还没被狗啃光,但为了陪伴心爱的女朋友,不管再怎么重要的大事都可暂时放下。
他们目前小憩的这家咖啡屋位在高电影院不远的另一条街上,是一家具有欧式风格的店。
一杯香浓、冒着热气的黑咖啡被倒在晶亮洁白的咖啡杯里,上头还有刚滴上去、形成漩涡状的鲜奶油在漂浮着,配合着整家店的感觉,真有说不出的悠闲情致。
岳宜珊伸长她纤细笔直的长腿,手肘支着下巴,快乐地俯视下面街道上匆忙交错的人们。
“征鹄,你说他们会不会跟我们一样快乐、一样轻松呢?”她神情悠然地道。
“他们再怎么快乐也比不上我们,因为你有我、我有你,他们怎么可能会比我们快乐呢?而且你看他们来去匆忙,又怎及得上我们刚看完一部好电影,又有一杯好咖啡喝来得轻松呢?”李征鹄十分心满意足。
“说得也是!”岳宜珊将视线移向他。
和他认识以后,是她生命中最为丰富、灿烂的一段日子不管是交往之前的痛苦挣扎、抑或是交往之后的甜蜜快活,都将她原本一成不变、单调乏味的生活变得多彩多姿。
过去她总认为她可以相亲结婚,可以和一个她喜欢但不爱的人共度一生,现在她才知道婚姻里头若没有爱情会多么黯淡,而她也不可能会快乐的。
认识李征鹄是一个意外,和他恋爱是另一个更大的意外,不过她衷心感谢这两个美丽的意外。
“宜珊,刚才看电影时,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柔情、感性的一面,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非常理智的女人,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看见你为电影情节而哭泣,着实让我非常吃惊,不过我很高兴你越来越忠于自己真实的感觉。”李征鹄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心爱的女人。
“你取笑我!”岳宜珊的脸色迅速垮了下来,就像晴天里突然下起了雨。
“我没有取笑你,我是心疼你。虽然那是一部陈腔滥调的电影.可是它让你将至情至性的感情流露,我就认同它是一部好电影。宜珊,我不认为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希望你不要太过逞强,也不要在自己周围设立一道墙去阻挡别人对你的关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身旁都会有我在。”李征鹄的话里有不容抗拒的深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岳宜珊虽然心里头很清楚地知道答案,她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只要那么一句,她就愿意为他抛弃一切了。
“因为……”李征鹄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娇滴滴的嗓音打断。
“征鹄,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那是有着一副喷火身材的俏女郎。
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只能包住她浑圆的臀部,完全遮不住她白皙的美腿,而低胸紧身的上衣更是让春光关不住。一头波浪长发,尽现明媚风情。
她缓缓走近李征鹄,纤纤玉手自动就搭上他的肩,而头则偎在他的耳边。
此突发状况让李征鹄这个情场老手顿时也慌了手脚,毕竟这时的他已非昔日用情不专的他,除了岳宜珊外,他老早就不跟其他的女人厮混了。
“莉莉……好久不见!”想了半天,他才把这个过去红粉知己的芳名挤出来。
“征鹄,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好久都不来找我了?该不是有了新欢,就把老朋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那位莉莉小姐一声地说着,还挑衅地瞄了岳宜珊一眼。
这个女的全身裹得像个肉粽,没什么看头,不像征鹄会喜欢的对象啊!
岳宜珊只是冷冷地膘着这“意外的访客”,一语不发,端看李征鹄如何处理。
面对这种情形,李征鹄简直叫苦连天,只想把这个“灾难”尽速请走,否则岳宜珊的脸恐怕就要结成霜了。
“莉莉,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岳宜珊小姐。”
“宜珊,她是我的朋友李莉莉小姐。”
他边为两边做介绍,一边把李莉莉像八爪章鱼的手扯开。
“原来是宜珊小姐在会、幸会!不知你是他第几号女朋友啊?不是一百号,也该是两百号了吧!”李莉莉嘲讽道。
李征鹄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她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问她喜不喜欢李征鹄,答案当然是百分之百肯定的,他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知情识趣,什么样的女孩子会不喜欢这样趋近于完美的白马王子,只可惜惟一的不完美就是他太难捉摸了。
说来好笑,喜欢李征鹄的女孩子和他分手后,有许多人竟和他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连彼此之间也成了朋友。甚至还组织了姐妹会,这也是他的贡献之一吧!他风流不下流的态度,让她们这些失恋的人也恨不了他,谁教她们没本事捉住他的心呢!不过,许久没他的消息,也一直联络不上他,今天碰巧遇到他,身旁还带着个美女,当然要逗逗他,而那位冰霜美人若经不起她的玩笑,还是劝她趁早和他分开,省得日后伤心。
“莉莉,别开玩笑了。宜珊是我最后一位女朋友,也会是我将来的老婆。”李征鹄听到李莉莉对岳宜珊说的话,简直快昏了,不断用眼神暗示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要她快走。可是偏偏她却像要和他作对一样,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还玩得更凶。
“征鹄,你这句话不知对几个女孩子说过了,结果这最后一个女朋友却好比黄河的沙数一般多啊!”李莉莉娇嗔道。
“莉莉,我看我们改天再聊吧!”李征鸿不得不下逐客令,否则难收场了。
李莉莉看着李征鹄逐渐阴鸷的双眼,方才惊觉到他刚才介绍她是他将来的“老婆”,这个名词是从来不曾出现在李征鹄这个花花大少嘴中的,因为他从不给承诺.所以她们才会对他又爱又恨,莫非这女人真的套住李征鹄的心了?
看情形她该下台一鞠躬了,否则事后一定会被征鹄掐死的,为了她这条小命及将来还要维持朋友关系,开玩笑的目的既已达成,惟今之计。溜之大吉方为上策!
“征鹄,改天我们再约出来喝茶,好多朋友都想见见你。走了!”李莉莉临去秋波,不忘开最后一个玩笑。她弯下腰,在李征鹄的脸颊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唇印作为纪念,才风姿绰约地离去。
“宜珊,相信我,她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一颗心只悬在你身上,没有别人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李莉莉一走开,李征鹄便迫不急待地就想向岳宜珊解释。那些红粉知己,不知几百年前他就和她们划清界限了。
“你的红粉知己都像她一样漂亮吗?那我这第两百号女朋友恐怕是最丑的了。说脸蛋没人家漂亮,说身材也没人家曲线玲珑,还是早点换掉比较好。”岳宜珊的口气像喝了一缸醋。
看那位李莉莉和他那么亲呢,想必交情也是“匪浅”,究竟和他有这样关系的女人总共有多少呢?
虽然她一直很想去忽略他过去“辉煌”的交友纪录,可是说不在意真的是骗人的,她很怕她第一次付出真心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
“在我心中你就是最漂亮的,千万别怀疑我。”他的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她冲动之余,会说出什么话来判他的死刑。
不过他又有些微开心,她会吃醋表示应该是在乎他的。
“少在这里甜言蜜语,还不快把脸擦一擦,难道你舍不得擦掉,想把这个香吻带回家作纪念?”岳宜珊抽了一张卫生纸递给李征鹄。
看到他脸上那么大一个红唇印,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反正她觉得很刺眼就是了。要不是念在他说她是他未来老婆的分上,她才没那么容易原谅他呢!
“是、是、是!老婆大人教训得是。”李征鹄见岳宜珊心情大好,又不改本色油嘴滑舌了起来。
他把李莉莉精心留给他的“纪念品”毫不留情地拂去,以证明他的清白。
“谁是你老婆,少不要脸了。”岳宜珊斜睨着他,两抹红云飘上她的双颊。
‘称不是我老婆,那还有谁是我老婆?”
“多的是女人想当你老婆,你找她们去!”
“可是我只想要你当我的老婆,其他的我都不要。”
“你想耍赖啊!”
“我就是耍赖也要赖上你……”
一场风波就这样顺利地消弭了,该感谢老天保佑吧!
只不过不知这样的事件以后还有多少。
☆☆☆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纤纤在梦中吃语不断,双手在空中挥着,像要捉住什么似的。
“纤纤、纤纤,你醒醒!”李征鸿用力摇晃着杨纤纤。
原本他也在一旁睡着了,结果却被她的梦话惊醒。
看她痛苦的模样,还泪流满面的,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他只好摇醒她。
杨纤纤挣扎着醒来,头犹昏昏沉沉的,一见到李征鸿的脸,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进他的怀里,想确定他还在。
“鸿哥,真好!你还留在我身边,”她哺哺低语道。
刚才她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里头原本大家都玩得好好的,可是突然间李征鸿知道了他们欺骗他的事就变得好凶,不但大声地指责他们,还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她怎么求他原谅她,他就是不理她,还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害得她好伤心、好伤心,一直哭个不停。所以当她醒来后看见李征鸿没有走,她好高兴,才会紧紧拥抱着地。
“傻丫头,我当然还在你身边啊!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你醒来为止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李征鸿捧起杨纤纤的脸,温柔地帮她拭去额上的汗及脸颊上的泪。
“鸿哥,我好怕!”
“怕什么?”
“我怕你离开我。”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吗?”
“可是……”
李征鸿觉得要阻止这颗小脑袋瓜胡思乱想及这张小嘴胡说八道的最好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口,让她无暇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不能思考了。思维像在云端游荡,踩不到地面,而被他亲吻过的肌肤就像被火灼烧似的,她不知该如何去排遣体内翻腾的躁热,只能送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没想到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竟是如此霸道、不容被拒绝,她只能无助地任排山倒海的欲浪淹没、吞噬她,与他共谱那亘古不变的激情节奏。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的热情稍稍冷却了些,但李征鸿的手仍眷恋不舍地在杨纤纤的背上游移,他似乎永远要不够她。
“小懒猪,起床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还是你想要继续刚才的‘运动’呢?”李征鸿笑得很贼。
“不,我们出去走走。难得外面天气这么好。”杨纤纤一听李征鸿的暗示,连忙从床上跳起来,结果看到他上扬的嘴角,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不由得又羞又窘。
李征鸿全身上下只在腰上缠着一条被单,他健壮的身子呈现在眼前,不断牵引着杨纤纤的视线,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口干香躁。
“纤纤,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他接收到她的视线,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杨纤纤慌忙地拿着衣服直奔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后,她才敢大口大口喘气。色女!色女!你在想什么?她一边套上衣服,一边骂自己。
穿好衣服后,她用冷水拍打自己的双颊,把体内的热气排掉后,才走出去。
没想到李征鸿早已整装完毕,正笑容可掬地等着她。
“为什么跑到浴室去换衣服?你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摸过、看过,我喜欢你穿衣服的样子,但我更爱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下次我可不许你避开我换衣服喔!”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听得脸红心跳。
她的脸像火烧似的直发烫,好不容易才排除的热气又窜升了上来。
虽然和他已有过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可是要她在他面前换衣服,这怎么可能嘛!即使她再洒脱、再大方,毕竟还是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呀!她不能再待在这炙热的房间里,否则她迟早会被他的话窘死。
“鸿哥!你不是说要出去吗?快点走吧!”杨纤纤不敢再看李征鸿暧昧的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哈……”看到她的别扭与羞怯,李征鸿笑得更得意了。
☆☆☆
外面的天气果真是很好。
温度不冷也不热,风软软柔柔地吹拂在身上,有说不出的舒爽!
走在街上的行人也因而‘慵慵懒懒的,不若往日脚步的匆忙。。
杨纤纤和李征鸿手牵着手随性漫步着,倒也惬意得很。
“鸿哥,和你这样走着,心情好像一下子开朗了起来,真希望能一辈于和你这样走下去。”
“等我们都变成老先生、老太太的时候,我们一定还要拄着拐杖像这样一起散步,谈谈我们年少的回忆,那一定很棒。”
李征鸿偏过头去看杨纤纤,想着他们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我一定是最可爱的老太太。”杨纤纤哑着声音。弯着腰就开始学起老太太的姿态。
“而我就是最英俊的老先生。”李征鸿有样学样,也变成了老先生的音调。
两个人好像回到未来,一刹那间都老了。他们看了彼此滑稽、搞笑的样子,终于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杨纤纤甚至夸张地笑出眼泪。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好像骤然间什么烦恼都没了。
“英俊的老先生,前面有一家精品店,我们可以去逛一下吗?”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出巷道,往大马路走去。
“是,可爱的老太太。”
那家精品店位于转角处,有着明亮的玻璃橱柜及温暖的装潢。
店里每一样东西都很精细别致,让人惊叹连连、爱不释手。其中摆在第三格木架子上的音乐盒,更是吸引了杨纤纤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个上头有着两个芭蕾舞者的圆形玻璃音乐盒,只要旋转它的底盘,这一男一女就会随着蓝色多瑙河的音乐旋转。
杨纤纤着迷地凝视着那个音乐盒,一遍又一遍地旋转音乐盒的底盘。她好想把它带回家,每天听着音乐人梦,但是一看价钱,她马上就打退堂鼓,实在是太贵了。几乎是她一个月的零用钱,她舍不得花这么一笔钱,还是在店里面看看、听听就好。过过干瘾她就满足了!
杨纤纤对这音乐盒的喜爱,李征鸿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纤纤,你喜欢是吗?”
“嗯!它好漂亮、好精致,这两个跳舞娃娃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而且它在阳光折射下还会发出七彩的光芒呢!”杨纤纤赞叹声不断。
这时,有一个念头悄悄在李征鸿心中成形,他相信这是让纤纤快乐的最好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