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了。她真的好想、好想鸿哥。可是征鹄始终都没跟她说他究竟冷静下来没,是不是可以向他解释 了
她真的沉不住气了,所以悄悄地跑到他们家,想偷偷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好了。
没想到才一进门,就看见李征鸿刚好就坐在对着她的沙发椅上。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吗?”李征鸿狂爆的怒气向杨纤纤袭来。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杨纤纤嗫嚅道。
“想我?!想我什么?想我这个白痴如何被你们所愚弄是吗?”枉他聪明一世,没想到却糊涂一时。
“我真的没有这么意思。鸿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和征鹄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
“是,你们不是有意要欺骗我,而是蓄意要欺骗我。”李征鸿语气转硬。
“我们不是,你听我解释!”杨纤纤苦苦哀求。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冷哼一声。
“我承认我是有目的欺骗你,但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她不得不向他吐露爱意。
“爱?!你爱我什么?全是假的,就如同我对你的爱也是假的!”为什么说这句话时,他的心竟会隐隐作痛?
“你说你爱我是假的?”杨纤纤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难道一切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
回来有一会儿的李征鹄这时再也克制不了脾气,冲出来对李征鸿吼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这是事实!”李征鸿加重语气。
杨纤纤再也受不了了,捂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跑离李家。
“你知道你这么说有多伤杨纤纤的心吗?”
“她会伤心才怪!她欺骗了我的感情,那我岂不是应该更伤心?”李征鸿嗤之以鼻。
“她何时欺骗过你的感情?或许在你失忆的这段时间,我们欺骗你她是你的女朋友这整件事不对,但那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为什么要怪她?她对你只说过那个谎而已啊!”李征鹄义愤填膺。
“我是要怪你竟帮着外人来整我,你们到底想证明什么?证明她的魁力无人能挡,连我这个书呆子都难过美人关,所以才联合起来骗我?”
“大哥,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想,太荒谬了。”李征鹄真的对李征鸿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
“事实是如此,哪一点荒谬了?”李征鸿自己也知道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强辞夺理,但他就是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依你对纤纤的认识,她像那种轻浮的女孩子吗?平时她根本不注重外表,老打扮得像个男孩子,这是要向谁证明她的魅力?她虽然不重视打扮,但老实说也是天生丽质,个性又随和好相处,追求她的人也不少,何需特意来骗你?大哥,你别再自己骗自己了,她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她爱你,她已经爱你十四年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天开始!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你忍心低毁她吗?”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大哥仍然执迷不悟,对纤纤还不谅解,那他也不值得纤纤继续爱了。
“你说她爱了我十四年?”李征鸿受到的震惊不小。
“没错!你是她的初恋,也是惟一喜欢过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样,即使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人和心都交给你,你说是不是?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要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冲着我来,别再折磨纤纤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憔悴不少,你也看见的。”李征鹄语重心长地说完,就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现在他可没力气再搅和下去,因为他还有自己的麻烦要解决呢!
真不晓得直珊究竟在生什么气。
☆☆☆
李征鹄的一席话炸得李征鸿头昏眼花。
纤纤爱他?爱他十四年了?可能吗?
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将记忆拉回十四年前那一个初次见面的夏日……
那一天,他们刚搬到现在住的房子里,全家正在进行大扫除,而他和弟弟分配到的工作就是打扫庭院;那时征鹄一直不肯乖乖打扫,他只好叫他去帮院子里的那棵大树浇浇水,谁知他竟玩起水来了,一不小心就将水管的水洒到墙外去,还喷到人,而那个人就是纤纤。
纤纤虽然满头满身水,可是丝毫不减她清丽的容颜,第一眼、她就让他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都是他在保护她,因为她喜欢跟在他和征鹄的后头玩,可是征鹄偏偏讨厌女孩子跟着他们,每次不是吓唬她,就是欺负她,想要逼走她。说实在的,他还没见过那么倔的小孩,虽然哭哭啼啼,她还是不放弃地跟着,所以每次到最后都是他回过头来安慰她、讲故事给她听。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他上小学为止,因为他念的是私立小学,他好胜心又强,不想输人家,所以天天埋首书中,从此以后就没再和征鹄及纤纤在一起玩了。
没有他的日子,原本讨厌纤纤的征鹄不知为何突然和她好了起来,两人的感情好得反而让他有插不进他们之间的感觉。对于这一点,他一直是有些怅然若失的,而且十分嫉妒。
今天突如其来得知纤纤原来爱的人是他,他受到的震撼很大,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纷乱,他的思绪完全乱成一团,但他却很清楚、很明确地知道一件事——他爱纤纤。从那一个初次见面的夏日,他见到了纯稚、可爱的她时,就喜欢上了那个落人几间的精灵。
只是这些年来,他关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终日埋首书堆,无暇去想、去分析自己的心,或许他就是一直心有所属,所以才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吧?虽说他和女孩子接触的机会少得可以;但也并非没有机会。要不然在那年征鹄设计他和一个暗恋他的女孩子约会时,为何他会勃然大怒,大斥他的多管闲事呢?或许他潜意识里早知道有一天他的心是要为某一个女孩子开启的吧!
他失去记忆时,纤纤和征鹄骗他她是他女朋友时,他并没有多加怀疑,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原因也是因为她可以触动他的心灵深处。所以他愿意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其实那段时间他们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他怀念她开朗的笑声与灿烂的笑靥。他要去找她,他要告诉她他也爱她,以后不会再让她流泪了。一想起那天纤纤流着泪狂奔而去的画面,他的心就懊悔万分。
李征鸿站起来想去找杨纤纤,霍地想到有一样东西不能忘了拿……那可是赔罪的礼物呢!
☆☆☆
鸿哥为什么那么残忍,要对她说出那么无情的话?难道他恢复记忆后,反而将那段日子的浓情蜜意都忘了吗?她该怎么办才好?没有鸿哥的生活她完全无法想象。现在她的心就好像被扯裂了一般,痛得喘不过气。
当李征鸿拿着东西走进杨纤纤的房间时,看到她那痛苦的模样,就好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他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伤害她如此之深?
“纤纤!”他出声唤她。
这一声呼唤对杨纤纤来说如梦似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爷啊,如果这是梦斤万不要让她醒过来!
她偏过头去,看到她朝思暮想、爱得深却也伤害她最深的人。
“鸿哥!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这个没良心的人来向你负荆请罪了。”李征鸿深深凝视着她,满脸愧疚。
“哎哟!”杨纤纤用力捏了自己一把。
“你做什么?”他紧张地问她。
“我以为这是梦,所以捏了自己一把,会痛……那应该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啰?”杨纤纤忘情地看着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她好怕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了。
“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不过傻得可爱、傻得纯真。”李征鸿走上前去,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
“鸿哥,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杨纤纤用希冀的眼神盯着他。
“‘对!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不是要求过我,不论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一定要原谅你,一定都不能生你的气吗?我既然答应你,当然就不可以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你说对不对?”
“没想到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她好高兴,“免死金牌”果然发挥效用了。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我答应过的每一件事。”
“可是你说你爱我是假的。”好不容易才收起眼泪,杨纤纤这下又想哭了。
“那是气话,我说过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离开你,我就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李征鸿的语气里是无比的坚定。
“鸿哥。”杨纤纤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这是真的吗?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事情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她仰望着他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不生我的气,肯原谅我了?”
李征鸿稍稍放开她,揽着她的肩坐到床边。
“是征鹄点醒了我,多亏他那一席话,我才能将自己的感情想个透彻。事实上,我爱你的时间就跟你爱我的时间一样长久,从十四年前那个初次见面的夏日开始,我的心就被一个名叫杨纤纤的小女孩锁住了,只有她才拥有开启的钥匙。”李征鸿娓娓道来,杨纤纤一脸的惊讶。
“你是说你从小时候就爱我了?!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呢?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这份爱等了好久、好久了,我等得好辛苦、好辛苦!我好伯到头来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最后你还是只把我当成一个邻居的妹妹而已。你说过你喜欢温柔文静的女孩,我不是那样的个性,为了希望你会喜欢我,我勉强在你面前装温柔文静。每次去你家,只要能见到你,和你说上几句话,我就高兴得像生活在云端一样,雀跃不已!”杨纤纤好渴望能一古脑地把这些年来她对他的感情历程巨细靡遣地告诉他,每一句话都包含了她对他无尽的相思、爱慕、无奈与悲伤。
“我从来没发现你对我的感情,或许连我都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吧!这么多年来,我专心于课业,从没想过感情的问题,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看待。印象始终停留在小时候,自然也就没想过对你会有感情,只觉得和你在一起时很舒服、很自在。
“要不是因为发生这些事,我可能还是懵懵懂懂的。或许上帝就是因为不忍心让你再受苦,也不想让我再糊涂下去,才做了这些安排吧?纤纤,谢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宽容与等待。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李征鸿拉着杨纤纤的柔荑,对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的等待果然是有代价的。感谢上帝!”
“好人本来就有好报嘛!对了,闭上眼睛,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他突然想到一样东西。
“嗯!”杨纤纤乖乖地闭上眼睛。
李征鸿把原本藏在背后的礼物拿出来。“好了,可以张开眼睛了。”
“什么东西呀?”杨纤纤看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诧异地问道。
“你拆开就知道了。”
杨纤纤细心地将包装纸二层又一层地打开,终于看到盒子里头那个闪闪发亮的音乐盒。她感动、快乐得狂叫:“鸿哥,谢谢你、谢谢你!”
“我就是最喜欢看到你这么快乐的样子,因为这是最适合你的神情。要永远为我展现笑容,好吗?”
她笑起来的样子如同沐着一层光辉,就像个天使,而她就是他生命中的天使。
☆☆☆
李征鹄看到大哥和纤纤和好如初,又开始出双入对了,而且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真是羡煞他也!
大哥是完全原谅纤纤了,甚至和她连成一气,把错那怪在他身上,还扬言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才不再追究。至于这个“小小的惩罚”到底是什么,目前还是谜,他们说要等他们想到了再告诉他。天啊!光想到这点,他就毛骨悚然,一个小魔女已经够可怕了,再加上一个深受小魔女训练有素的大哥,这个惩罚恐怕会让他有脱一层皮之虞。
除了担心他们的报复外,宜珊和他的冷战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死了!
他长这么大以来,就是现在这个时期最不顺遂。想他对女人一向最有办法,偏偏就是搞不定这两个女人。尤其是宜珊,简直让他吃尽苦头,莫非是上天无法忍受他的女人缘太好,所以才派宜珊专门来治他、整他?要不然为什么他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她怎么对他,他只想好好爱她、疼她。
宜珊这次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明白。打电话给她,她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挂断;去学校找她,她就是有本事躲得无影无踪,他已经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面对目前的僵局根本就是一筹莫展。
他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想,这一个女人已经彻底征服他了,她真的做到让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每每看到大哥和纤纤卿卿我我的画面,他的心头就有如万蚁钻动、痛苦难挨。他真的好想、好想她,就算她不想理他,也该给他一个理由,不要让他作无谓的猜测,徒增心中的不安。
惟今之计似乎只有……
而另一边的岳宜珊又何尝不痛苦呢?
她知道他找她,却不得不躲他,因为她还弄不清楚他找她的意图究竟是想继续脚踏多条船呢,亦或是他真的爱她。他如果真心爱她,为何又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见他的主因,她想不通。
她知道她可以当面和他对质,问出答案,但一向胆大、实事求是的她却宁可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的头埋在沙里,而不愿去面对他,她不想在她的心里还没完全建设好之前,就去面对一个可能极为残酷的事实,而这将会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她想他,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爱他,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备受煎熬。
有好几次,她人在教室内,心却不知流浪到哪一个 角落去了,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现象,因为她的信念就是不将情绪带到课堂上,但她还是犯了自己的戒律。有时她甚至会偷瞄李征鸿,想从他身上看到李征鹄的影子。
总算熬到下课了。岳宜珊松了一口气,想快些离开,省得李征鹄来找她。
“宜珊,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你,能待会儿再走吗?”李征鸿突然挡住她的路。
“嘎!你有问题要问我啊?”岳宜珊脸色十分难看。
“对,很重要!”
“好吧!不过要快一点才行。”
岳宜珊只好留下来,一边神色慌张地注意教室外的风吹草动,一边又得专心研究李征鸿问她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她好不容易解出答案时,抬起头却赫然发现映人眼帘的竟是李征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紧张得要命,却又得强装镇定。
“找你啊!”他为防她逃走,伸出手臂来把她圈在座位上。
“我明白了,你和你大哥串通好的,对不对?”岳宜珊终于搞清楚原来她被设计了,没想到老实的李征鸿也会骗人,她真的要重新评估他了。
“是我拜托大哥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又如何能见到你?”李征鹄语气激动。
“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吗?”岳宜珊偏过头不看他。
“就算你不想见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啊!”
“我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为什么?你就算要宣告我的死刑,也该给我一个罪名,我不想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做个冤死鬼!”他愤慨地将她的头扳回来面对他。
‘称的罪名问你自己最清楚!”岳宜珊一想到那天他在红茶店搂着那个女孩的情景,一股气直往上冲。
“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李征鹄真是莫名其妙极了。
“你当然知道,因为是你的老伎俩,脚踏多条船,欺骗我的感情。”岳宜珊讥诮地说道。
“你这话从何说起,我绝不接受你随便安给我的罪名。’”胡说!他什么时候欺骗她的感情了?
“我亲眼看见的还会有假?”岳宜珊见他死不承认,也大为光火。
他直直望进她的眼里。“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我们约在宜心泡沫红茶店见面时,我一进去就看见你和那个叫做李莉莉的女人亲密地搂在一起,你敢说没有吗?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原来是因为这样,难怪我一直等不到你。你真的误会了,事情完全不是你想地那样。”李征鹤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了。
“我没有误会,我只相信我眼睛所见到的事实。”
“那不是事实。如果你早点问我,你就不会气这么久了。那天的情况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待我从头道来……”李征鹄把那天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岳宜珊。
“真的是这样吗?”岳宜珊半信半疑,但其实她的心已被说服,谁教她真的爱他。
“你不信,我可以去找莉莉来对质。”李征鹄急于澄清这场误会,以便能和她重修旧好。
“不必了!我可不想让你再有理由和她见面。”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太好了!”他开心地搂着岳宜珊又叫又跳,像个小孩子似的。
“别大声嚷嚷,还有人在上课呢!”岳宜珊捂住他的嘴,偎着他说道:“你可别得意忘形,别忘了我们交往时的约定,只要我发现你对我不忠实,我一定会永远离开你,绝不原谅你!”
李征鹄拉下她的手,“知道了!有你这些话我还不怕吗?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有多难受,成天恍恍惚惚的,真担心你不理我了。这次的误会就够我受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识是希望下次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可以先来问我,别再无缘无故躲着我了。”
“好,我答应你!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也有不对,我不该先入为主,以为你积习难改,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下次我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岳宜珊箍住他的腰,柔柔地说道。
“现在事情已雨过天晴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补偿?”李征鹄笑得很贼。
“什么补偿?”她不明白他所指的是……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李征鹄将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索取他最甜蜜的补偿。
一全书完一